“小公公可去过金陵?”
“小奴是金陵人氏。”
“巧了,我也是。”
短暂沉默后,冯姬回头笑道:“小奴知道。”
骆岚雯哑然,半晌才问道:“你。。。。。。还记得我?”
“小奴入宫前,曾在镇国公府做过门侍,自然记得小姐。”
“那你可还记得。。。。。。”
没等她说完,冯姬快速打断:“其余的,小奴就不记得了。”
骆岚雯一噎,摸了摸香囊里的半块玉佩,迟迟没有掏出来,最后两手空空地垂了下来。
寝殿内,陈述白走到龙床边,见殊丽背朝里睡得正香,有一瞬想将她摇醒,问一问她为何不在意他和别的女子在夜里往来,可见她睡梦中还拢着眉头,于心不忍,悄悄躺在一侧,放下了帷幔。
无人打破这份沉默。
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殊丽睁开清凌的杏眼,就那么清醒地躺了一宿。
次日,殊丽考核了一批新来的绣女,便回到耳房等着木桃端来午膳。
木桃进来时,带进一阵寒气,冻得殊丽直打哆嗦。她并不是畏寒的人,刚刚像是极为怕冷似的。
“姑姑,御厨送来的乌鸡汤,说是可以调理身子,还送了烤鸭和小饼,我跟着你可有口福了。”
“瞧把你乐的,跟着我,未必时时有口福。”
木桃打开食盒,摆好一盘盘小菜,又将汤盅和烤鸭端了出来,“跟着姑姑,吃什么我都愿意。”
殊丽揉揉她的脑袋,“可我想让你出宫。”
“怎么又提了?”
殊丽接过筷箸,没有解释,安安静静用完一顿午膳。后半晌,她坐在屋里等来了煜王。
经过陈呦鸣的事,两人又熟络不少,煜王在殊丽面前放下了架子,像个邻家少年一样随意,“遇见什么事了?”
殊丽没提可能怀了身孕的事,只将木桃委托给他,希望他再去御前提一次要人的事,恐担心天子忘了那时的首肯。
煜王有点难为情,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今晚就去。”
殊丽道了声谢,塞给他一张百两银票,“木桃年纪小,刚出宫可能会不适应,还望殿下能够照拂她一段时日,这不是谢礼,而是给她安身立命的本钱。”
感觉事态有些不对,煜王凑近问道:“你惹怒陛下了?”
殊丽笑着摇摇头。
“那你为何急于送木桃出宫?”
“在笼子里呆久了,会失去飞翔的本能,我希望我养大的姑娘可以翱翔在天空。”
当晚,煜王来到御书房,跟陈述白禀报起绮衣卫的情况,见陈述白眉头舒展,面色不差,才道:“陛下觉得绮衣卫组建得如何?”
陈述白眼未抬,“有你一份功劳。”
这是间接承认了绮衣卫喽,煜王趁热打铁道:“那臣弟能跟陛下兑现一下承诺吗?”
陈述白猜到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地问:“说来听听。”
“将尚衣监的木桃送给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