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秋水问:“什么是重大、复杂或者争议较大?”
梁渠沉默了一下。
语焉不详。有规定却没有解释,薛定谔的翻盘点。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目光交汇,唐秋水在梁渠的眼中看到了“不想输”三个字。
“嗯。”女生重重地点了点头。
和他一样,她也很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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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代理人投契地站在同一战线,可他们的当事人却先举了白旗。
唐秋水的上诉状写到一半时,梁渠让她暂停,并带着她去华新街道办开了个名为研讨实则反省的会。
会议由街道的负责人主持,与会的除了梁渠和唐秋水,还有肖云谊和城管执法人员。
在拆违群里有话直说,法庭上滔滔不绝的肖云谊,在此时的圆桌上却变得透明,把自己完全隔绝出去,好像这案子自始至终和他没关系一样,心安理得地坐在一边,看着梁渠一个人抗下所有。
不讲义气的共犯,唐秋水鄙夷地想。可很快,她又泄气地觉得她和肖云谊没有多大的区别。
拆违群里一共三个人,错是三个人一起犯的,最后却只让一个人受罚,哪有这种道理。
可是能怎么办,现阶段的她,想要站出来说一句“我来负责”还远不够格。
不过好在街道的负责人通情达理,一直在说没关系,说在座的各位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不是法院的全面审查,谁也不会想到原来查处权,查和处是需要分开考虑,不能一概而论的。
最后负责人一拍板,决定不要上诉,赵巷这个案子就当是个教训了。希望华新街道自身、全c区乃至全崇城的城管部门都能引以为鉴,规范执法。
回到车上,唐秋水咬着后牙槽,不吐不快:“那个肖云谊平时这么有本事,刚刚怎么装死啊?”
梁渠淡定得像是对此早有预料:“他什么本事都有,就是没本事背锅。”
“什么?”
“这官司赢了就是标杆,但要是输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会……”唐秋水眼珠骨碌几下,机警道,“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反面教材,被拉出来反复鞭尸。”
“我靠,”反应过来后,唐秋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原来他是拉我们,不,是拉您当垫背的啊!”
“也不能这么说,”梁渠纠正她,“既然收了律师费,就要对案子的输赢负责。”
律师费不是好赚的,这一点唐秋水当然知道。她也不是想替委托书上的自己和梁渠开脱,只是单纯看不惯肖云谊这个人,开完今天这个会对他反感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他好奇怪,特别奇怪。之前喊我唐同学就算了,刚刚散会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喊我唐老师,有毒吧,我真的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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