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望着墙上大大小小的小提琴,很肯定地点头。
男人很高兴,“人家说知音难觅,难得小姑娘能听懂我的曲,叔叔今天就送你一把琴。”
“不,不可以。”爸爸连忙拒绝。
“没什么不可以。”男人走到墙边,摘下一把适合阮夏身高的琴,递给她,“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她自然不敢接。爸爸也推着手说,“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孩子也不会,拿回去也没什么用。”
“不会就学,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看得出来孩子有兴趣,我相信她一定能学好。”
爸爸还是不肯要,男人顿时来了脾气,“你要真不要,我就把这琴折了。”
父亲左右为难,想了想只好拉了拉她的手,“好吧,阮阮,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她从善如流,笑得格外乖巧。
“不谢。”男把琴交给她,“来,叔叔教你怎么拿它。”
男人拿起自己的琴,一边演示一边教她:“双脚自然分开,琴放到左边肩膀,再用左手托住琴头,头自然地靠上腮托……”
她按部就班地摆好姿势,男人围着她仔细看了一圈,夸道,“很好,很标准,比我教过的孩子都强。”
“你看这手,多放松。”他指了指她拿弓的手,“好多孩子学了大半年,那手还紧得跟鸡爪子似的,你女儿有天份,回去后找个老师好好教她。”
爸爸笑了,摸着她的头说,“她在学钢琴,我们不想给她太多负担。”
“学不喜欢的东西才是负担。”
就这样,她有了一把小提琴。后来,她才知道男人姓罗,是北京一个很有名的室内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那天他是帮朋友看店。
起初,妈妈坚决不同意她三心二意学小提琴,但爸爸却坚持技多不压身,说只要她不闲苦,就支持她学。
他们生活在小县城,懂这种高雅艺术的人少得可怜,爸爸几经打听才找到一个省音乐学院退休的老教授。
那是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姓于,据说父亲登了十几次门,才让他勉强同意见一见阮夏。
第一次见面时,他塞给阮夏一个琴弓,“拿起来看看。”
从北京回来后,阮夏就常常摆弄罗叔叔送的小提琴,对着镜子摆过无数次拿琴的姿势,所以,她几乎没有思考就拿起弓,拇指与中指搭成一个圆环,其他手指自然地搭在琴弦上。
于教授凑过来看了她一眼,又抬了抬她放松的胳膊,眉头渐渐松开,“以后周四晚上,周六上午来我家。”
她还没明白,父亲已拉住她连声道谢。
学琴的日子,于教授倒不像初次见面那般严厉,从认识琴的结构到力量的运用,再到对音乐情感的把握,他都很有耐心地引导她。
琴行的老板说得对,学喜欢的东西不会是负担。很多学小提琴的孩子都因为枯燥的课程和日复一日的锯木头练习打了退堂鼓,可她坚持了下来,学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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