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晖也有半个月没来上课了,而程楠这几天跟着安云闲返了校,虽然都是这么长时间没来学校,但他们是两个班的人,一般不会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除非是知道点什么。
程楠之前在班里没有多么的显眼,但也算活泼,如今不知经历了什么,变得眼神无光,死气沉沉,大有安云闲当年的架势。学生们不禁纷纷暗自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们在学校也不上课,只有八卦才能缓解无聊。
不知是该说他们年轻单纯,还是就是情商低,他们直接去问程楠本人发生了什么,程楠被围在人群里,一次又一次的被提醒自己的遭遇,无法忘却,无法释怀。她没有回答任何人,也没有力气推开她们逃跑,是身边的安云闲回到座位以后用低气压赶跑了围绕在她身边不停“嗡嗡嗡”的人。程楠看向拉着脸的安云闲,又是这样,安云闲总是不求回报的保护着她在乎的人。
消息捂不严实,程楠被害的事情还是传遍了二中,如果这个人是个普通一点的学生,或许没有那么大的浪花,可她是程楠,是二中的校花。“校花”这两个字天然带着吸人眼球的魅力,那么与它相关的词也变得广为人知。
安云闲最近很累,又要上课复习,又要练习画画,还要关注着程楠的状态,所以她累的下课之后就立马趴桌上睡了,打算用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十分钟补眠。程楠看她睡得香,没忍心叫醒,便自己一个人去了厕所。
女生厕所依旧要排队,而男生那边空无一人。程楠没什么表情的跟在队伍后面,她注意到她前面几个的女生回头看了一眼她,然后回头和伙伴低声说着什么,随后她伙伴也转头过来看程楠,措不及防和程楠对上视线后又仓皇躲开。
程楠低下头,用帽子挡住了苍白的脸。
程楠只想快点上完厕所然后离开,她在队伍最后,在距离上课最后三分钟的时候终于轮到了她,她迅速进了厕所,过了几秒,她听见又有人进了厕所,听脚步大概是两个人。此刻不用排队,她们便直接进了隔间,程楠被迫听到她们的讨论。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高二十班的那个程楠,她这么久没来学校就是因为进医院了,你知道为什么进医院吗?因为她被那个啦!”
“啊?哪个?”
伙伴没懂自己的意思,女生有点急。
“啧!就是那个呗!”
另一个隔间她的伙伴福至心灵,突然懂了她的意思,道“噢!懂了,真的吗?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是啊,她好可怜噢,明明那么漂亮的,就这么被猪拱了。”
“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说。”
“十六班那个丁晖不是也半个月没来么,就是他,垃圾男人!”
“不是吧,看不出来啊,他原来这么坏吗?我看他平时挺正常的呀,没想到这么变态!”
女生好像要出去了,这会儿快上课了,厕所非常安静,她以为没有人的地方,当事人就在隔壁安静的听她们讲话。
“嗐,装的呗,装谁不会啊?”
“走了走了,要上课了,回去迟了那个老太婆又让我们罚站!”
厕所重新变得安静,上课铃也恰在此时响起,程楠洗了手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然后便跑去刚才的隔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程楠吐了一会儿,用水把脏污冲走,她疲惫的靠在隔板上,捂着钝痛的心口痛哭起来,她这次的哭泣是无声地,在空荡的教学楼走廊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流言是刀,即便说者无心,却还是让关心程楠的人这段时间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部崩塌。
安云闲被上课铃声惊醒,她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抬起头发现前面没人,她皱起眉头,戳了下郝景的后背,问“程楠呢?”
郝景也揉了下眼睛,说“不知道啊,我刚才也在睡觉,她应该去厕所了吧。”
安云闲道“都上课了,还没回来?”
郝景不以为意,“嗐,拉屎嘛,更何况你们女生厕所不是每次光排队就占用一大半下课时间吗?”
安云闲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感觉自己最近有点一惊一乍的,该收敛一点,便没有再说。
地理老师讲的认真,安云闲也听得认真,她跟着老师的节奏不知不觉便忘了时间,等她在发觉时,上课时间已经过半。
安云闲看着自己前面依旧空荡的座位,握紧了笔。
不对劲,即便是上厕所,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安云闲扔下笔,顾不得其他便冲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