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该的,换我我也装病,换我我也往祖坟上泼大粪,家门不幸啊!
胜利,这事儿成了,马店集上下感你的大恩。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说着,马店集的老支书王胜庭,也难掩老泪,自家的儿子不做人,卖了全村人的口粮,溜粮站领导的沟子。
他在公社这一层得了个虚名,却差点让村里饿死了人。
不是自己的独生子,不是前两胎是女娃,不是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没生下来,王胜庭早就弄死他了。
老家儿的祖坟边上被泼了大粪,要不是他王胜庭在村里多少有点威望,要不是社员们感念他做过的一些事,儿子早就被弄死了。
“胜利,我也知道你做这事儿有风险。
你放心!
我们村保你。
回头我会给十个队长说一说这事儿,要是在城里漏了,你就往马店集跑。
管他对面来的是谁,马店集的青壮,帮你出头!”
自打儿子上任,马店集村里刚刚恢复的元气,已经消耗殆尽了。
现在正是保供应的时候,公粮的上限提了,也不是短时间能降下来的。
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粮所、公社能说了算的,一千多户的马店集,提一成公粮就是几万斤粮食,这在京郊可是个大数目。
社员们今年过不去年,明年就敢让大队的土地撂荒、绝产,在农村过不好不是问题,吃不饱就会出大问题。
正当山穷水尽之时,李胜利伸出了援手,王胜庭嘴上说的可不是空话。
李胜利只不过是投机倒把,出了事真要躲进马店集,还真没什么人能把他从村里逮走,
“老支书,您可别蒙我,真有事你们村的人能上吗?”
王胜庭敢说狠话,李胜利也一样敢做横事,马店集的耕地差不多能绵延到二环、三环附近,算是离城很近的村子了。
一千多户,至少有六七百青年,可用!
“把吗去掉,只要敢惹你,到了马店集的地盘,上面查下来,我儿子头一个给你顶罪!
我老汉第二个,我家门里的人死绝了,这事儿算完!”
硬呛呛丢下这么一句话,马店集的老支书王胜庭也挺直了脊梁。
八百多户吃不饱,家里的儿子这是造了大孽,李胜利的搭手之恩,只能以命来还了。
跟老支书谈好之后,几个人进了村部,跟洼里一样,马店集村里的粮库,也在村部的院里。
只不过又延伸出了一个院子,里面的粮库好几座。
村里的粮库,一是可以存放社员们的粮食,二是可以存公粮,如今每到麦收的季节,多半有洪涝灾害,这就是村里粮食的避难所。
至于粮库的建筑,就是普通的房子而已,现在还不是建造储备粮库的时候,没那么夸张。
老支书去了粮库,而李胜利则是在马凤霞的带领下,进了马店集的卫生所。
“艹,手艺差,家什补啊?”
上次讹走了马店集的一套降龙木药柜全套,可转眼间,人家又弄一套,看上去比上次那套做工还好。
李胜利跟马凤霞也算半个冤家,说话,也就没什么顾虑。
“你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心还是挺好的。”
因为是医专毕业回到村里,老支书王胜庭格外重视马凤霞这个高材生。
村里的大事小情都带着她,知道了李胜利的秘密,马凤霞对他的态度倒是有所改观。
“下去通知吧,只要是骨伤的就可以来,别的病我不看。
诊金,记着送去洼里,看你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