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过了很久
,那个日子对她来说已经被淡忘。
只是十九岁的生日而已,生日年年都有。
何况还是一个过得乏味平淡的生日。
可是那个不完美的生日,却因为那只蛋糕,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痕迹。
而那不深不浅的一道痕迹,今日因为与他产生了联系,霎时间变成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心念微动,下意识又从朋友圈里翻出那张旧照片。
反复端凝。
虽然蛋糕早已不复存在,生日蛋糕的保鲜期向来只属于生日那天。
但是这个惊喜却永远留在她心里。
也许对他而言,不过只是生日祝福。
即便是私人飞机空运,也算不得什么价值奢昂的礼物。
只要他想,可以送给任何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于她的意义却不同。
因为那意味着在她与贺砚庭两人看似毫无交集的十一年里,他并非如她以为的那样,完全不曾关注过她。
更意味着他并非全然忘了她幼时一心热忱天天偷自家香喷喷的荣记牛杂投喂他的情谊。
退出朋友圈,施婳正准备洗澡,忽得又想起自己一晚上没回消息。
前面一大排都是工作群的红点,点进去翻了翻,与休假中的自己似乎无关。
而翻完工作消息,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宋时惜的消息居然都被淹没在下面了。
戳开对话框,留意到屏幕上方赫然出现的新微信名,施婳愣了下,心里约莫有了几分猜测。
她一直都没给宋时惜的微信备注。
因为“惜惜小仙女”这个直白的名字她整整用了四年,从大一到现在都没见她改过。
结果现在,小仙女不见了,变成了“惜惜一心搞钱”。
[惜惜一心搞钱:宝,你在莲岛吗?]
[惜惜一心搞钱:我今天临时到港城出差,你有空的话明天过来溜达溜达,反正就在隔壁]
[惜惜一心搞钱:我想逛尖沙咀,一个人好无聊qaq]
[惜惜一心搞钱:我下周还得去沪城出差,忙得头都快掉了,明天要是见不着你,等你回京北上班,咱们可能也一时半会碰不到面]
消息的发送时间是三小时前。
施婳没有迟疑,直接给她回了电话过去,对面很快接通。
“宝,你在干啥?”听筒另一端的声音听起来貌似是愉悦的,但施婳听得出那尾音的闷和丧。
施婳知道自己没猜错,时惜应该和钟泽正式分手了。
“时惜,你怎么突然出差,我刚刚回到酒店才看到你消息。”
果不其然,宋时惜下一句就开门见山:“社畜真他奶奶的惨,老娘前脚刚失恋,后脚就被主编派来追采访,还是采访那个该死的沈阎,你知道这个沈阎多难搞吗,根本搞不定一点!”
这话信息量未免有点大,施婳一时间不知道该关注前面还是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