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陈校尉是不是有些过了?”邓展说道:“将士们每天行路已经十分辛苦,我看这样下去,不到邺城,他就把龙纹骑给累瘫了。”
“我的兵,我当然心疼。”曹铄说道:“然而我已经把将士们交给陈到,他要怎么操练,我就不方便插手。唯一能为将士们做的,就是给他们多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
“这样操练,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我,也是受不住。”平时话很少的祝奥也在一旁说道:“公子真得劝劝他,没有这么操练兵马的。他想让龙纹骑的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勇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曹铄笑着说道:“勇猛源自内心,武艺源自外在。不敢说将士们的武艺在不久后会多么精湛,但他们性格的韧性却会被陈校尉给操练出来。”
曹铄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曾接受过比龙纹骑此时经历的更加严酷的训练。
正因为曾经接受过那样的训练,他才能在宛城拖着一具病夫的身体逃离出来,才能有毅力通过长期的锻炼,摆脱病夫的形象。
龙纹骑将来会是一支随他出生入死的队伍,他们人数不多,上了战场能起到的作用只是穿插敌军之中的尖刀。
虽然还没有真正带着龙纹骑上阵杀敌,曹铄却已经看到了这支队伍中每个将士的命运。
从他们被挑选出来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注定不是普通士兵。
战阵厮杀他们或许能够参与。
真正能让他们发挥能力的地方,确实深陷敌军重围奋死拼杀。
既然注定要接受这样的命运,陈到此时对他们的操练再严酷,也不显得过分。
“瞧你们那一个个的怂样!”策马绕着正在操练捉对厮杀的龙纹骑将士走,陈到喊道:“说你们不是不死营的对手,你们一个个还不服!就凭你们这样的,别说不死营,即便来几个娘们,也能把你们给撩翻了!”
操练中的龙纹骑将士都没吭声。
他们胸口憋着一团火,却又不敢发泄出来。
龙纹骑将士见识过陈到的武艺。
连邓展和祝奥都不是他的对手,将士们哪敢和他叫板?
“怎么都不说话?”陈到喊道:“难不成连个有血性的都没有?”
操练中的龙纹骑将士,听见他的喊声,一个个义愤填膺,与同伴厮杀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愤怒。
“我最看不上你们这样的怂货。”陈到冷笑着喊道:“我在骂你们,难不成你们都聋了?”
有些龙纹骑将士怒目瞪向了他。
“瞪着我干嘛?”陈到喊道:“谁个不服上来干我!”
没人理他。
瞪着他的龙纹骑将士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正陪着操练的同伴身上。
见没人敢回应他,陈到接着挑衅:“血性呢?你们的血性呢?整天喊着要跟公子建功立业,现在我在羞辱你们,居然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
“他娘的,我受不了了!”一个龙纹骑士兵架开同伴的兵器。
“你要干嘛!”另几个龙纹骑士兵见状,连忙上前拦他,其中一人劝道:“他就是故意挑衅我们,想在公子面前表现武艺。可不能给他机会!”
“嘿!”发觉有人停了下来,陈到喊道:“还真出了个有血性的!怎么不上来?快上来干我!”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弄死他!”暴怒的士兵向几个同伴嚷嚷着。
“别冲动!”拦住他的一个士兵干脆一把扯住他的战马缰绳:“由着他骂,你要是和他打,那就是以下犯上,即使赢了,他也能把你治罪!”
“怎么了?”龙纹骑将士纷纷停了下来,陈到向那个要上前的士兵喊道:“快来教训我,我绝对不会说你是以下犯上!”
“瞧吧!”望着挑衅龙纹骑将士们的陈到,邓展对曹铄说道:“将士们对他可都是烦透了,我看这样操练下去,早晚要出大事!”
“他这样操练也是个法子。”曹铄说道:“不信你们瞧着,不出半年,龙纹骑就被他给带起来了!”
“这算什么法子?”邓展说道:“羞辱将士,难不成将士们还肯跟着他用命?”
微微一笑,曹铄说道:“他现在只是想让龙纹骑将士们知道,还没有资格与他并肩作战。等到龙纹骑有这个资格的时候,我相信他会是用另一种方法带兵。”
邓展和祝奥相互看了一眼。
俩人虽然信任曹铄,可他说的这些话,却无法说服他们。
曹铄在为陈到解释的时候,他还在挑衅着龙纹骑将士:“怎么?只有想和我练一练的心思,却没有真上来厮打的胆气?还要和不死营比,我看你们就是个笑话!”
“陈校尉,我们虽然只是当兵的,却也不能这样羞辱。”一个还算理智的龙纹骑军官说道:“兄弟们虽然没有立过太多的功勋,却也是跟着公子出过生入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