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禅放下茶杯,目送龙夕象出门。
“嗯。”
临出门时,龙夕象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屋内的两个老家伙:
“老夫收个衣钵弟子不易,你们要是敢打主意,修怪老夫翻脸无情!”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龙应禅端着茶杯,两条白眉来回甩动:
“伱多虑了,你那弟子天赋虽不差,但也未必好过行烈,便是你要他拜我为师,老夫也不会收。”
“是吗?”
龙夕象有些狐疑,又沉着脸看向聂仙山,后者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满脸疑惑:
“你说的是哪个弟子?”
“当然是,当然是……”
龙夕象闭上嘴,呼吸沉重起来。
见他胸膛起伏,聂仙山眼皮狂跳,忙应:
“贫道断不会与你争弟子,有师兄为证!”
“哼!”
听得准话,龙夕象这才拂袖离去,出了门才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念叨着回山了。
“唉。”
目送龙夕象远去,聂仙山脸上笑意收敛,多了几分怅然:
“师弟他越发健忘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连你我,甚至他自己都忘干净了?”
“不破不立,只看他能不能熬过去了。”
龙应禅闭上眼,似在品味着茶叶的苦涩:“明年开春,可以着手炼那一炉‘龙虎养生丹’了。”
“这么急?”
聂仙山眉头大皱:“五十年才凑足炼一炉的灵材,是不是再准备妥当些?”
“你我能等,师弟可等不了。”
龙应禅睁开眼,眸光平静。
见此,聂仙山不再多说,却又突然抬头:
“说来,师兄你方才见那黎渊时,似乎气息有些不稳,莫不是你要和他争弟子?”
“老夫一言九鼎,说不收,便不收。”
龙应禅不再多说,端茶送客。
“是吗?”
聂仙山眼神闪烁:“那你应我的那事,可还算数?”
“随你。”
龙应禅淡淡看了他一眼,后者这才起身告辞。
“呼!”
屋内,龙应禅默默喝茶,直至夜幕降临,才缓缓抬起眼皮,眸光幽幽:“体似金丹不漏,灵光如潮不绝,这种禀赋……”
站起身,在屋子里踱了几步,龙应禅脚下一顿,两条白眉好似小蛇般上下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