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安静了,只剩下海浪拍打船板的声音。
眼前的男人,用那双好看到不合礼的凤眸看着她,那目光,似乎想叫她无处遁行。
江容故作平静地移开眼,看着远处的海平线,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说法:“本宫确实不甚清楚。”
并开始甩锅:“这些都是方才青栀说与本宫听的。”
说话间,一只海鸥从他们不远处低空掠过,停在了船的第二层,歪着头打量他们。
“本宫这宫女,自幼与宫中司籍司的女史混得熟,大人若是还有不清楚的,不妨问问她。”
虽然是在甩锅,但她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权当托词。
青栀却当了真。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煞气,尽管只是个小小的随行使臣,青栀却觉得他比宫里的皇帝还要叫人害怕。
刚才她和公主在房间里说话,公主听到门口动静,带她出门探看究竟,门是她开的。开门时,她正好看到他松开金嬷嬷的脖子,把金嬷嬷摔在地上的那一幕。
金嬷嬷在帝后身边伺候那么久,却被这个男人吓成那样,公主叫她起来她都不敢起,只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足以说明他有多可怕。
公主敢在他面前不改颜色地说话,那是因为公主厉害又聪明。
她可没这个胆子。
“奴婢、奴婢只是听说的……”
青栀鼓起勇气:“当不得真。”
江容听出了青栀的异样,不知小姑娘怎么会怕这个书呆子,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不想让青栀担惊受怕,她正欲找个理由随便糊弄过去。
李晨瀚却先说话了。
“某只是随口一问,公主不必介意。”
他话音未落,话锋一转:“不过,某还有一个问题。”
江容目光微顿,趁着低头撩碎发的动作,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直到现在她才回想起来,好像自她踏上甲板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想到这一点,她就不高兴了。
还有完没完了?
这也问,那也问,什么都问,难不成是想回去后写一本《晋国直男三千问》?再说了,她是公主,又不是导游,把她当答题机来问,这人是不是不把她的公主头衔放在眼里?
臭直男实在烦人。
等着吧,等他问完这个问题,他要是再敢问别的,她就直接走人。
到时可别怪她不给他脸面。
转念她又想,她刚才可能就不应该出门。
在房间里呆着多好,完全不会有这么多事。
只是……
房中窗子的方向和她现在站着的方向不同边,如果一直呆在房间里,她就看不到白海豚了。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之前很流行的一句话。
——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