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又正是委屈的时候,要是他哄一哄,同她好好说话,她说不准就不哭了,结果他偏这么凶。
所以翁季浓听他这般严肃的声音,豆大的眼泪哒哒瞬间就往下落。
元琛话刚出口就知道不对了,看她眼泪更是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
翁季浓吸吸鼻子,伸手抹开眼泪:“我讨厌你,我也要回家。”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屋。
余下众人垂头屏气等着元琛发怒。
四周静谧,元琛闭了闭眼睛,弯腰捡起方才被翁季浓丢到地上的瓷雕牛头,幸好前日翁季浓让人铺了地衣,不然摔坏了,她又要心疼了。
元琛摸了摸牛角,想到她又可惜又生气的样子,牵了牵嘴角。
春芜瑟瑟发抖的小声说:“我们娘子肯定躲在里面掉眼泪。”
元琛手掌收紧,默了默,把瓷雕牛头放到翁季浓准备的小箱子里,沉声道:“元伯,备马。”
看着元琛往里屋走的背影,元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进了内室,元琛看到榻上的帐幔被她放散了,知道她在里头躲着。
元琛掀开帐幔,看到翁季浓像只小乌龟一样,背对着他坐着,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
翁季浓闷得一脑门儿的汗,捂着嘴抽抽哒哒的。
忽然榻往下陷了陷,翁季浓止住哭泣,知道是元琛过来了,收紧了抱着的被子,不回头,不理他。
元琛单膝跪在榻上,张臂把她抱出来。
翁季浓呜呜咽咽地挣扎着想要从他手里下去。
元琛道:“还想不想见你兄长?”
翁季浓立刻就安静了。
元琛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一股热气袭来,她白皙的面容被蒸得发红,发髻松散,额间粘着碎发。
看她这模样,元琛因她说自己讨厌的气也散了。
“你……你……什么意思?”
她声音软软的没有力气,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平日里叫得甜甜的哥哥也没有了。
你呀,你呀的称呼着。
元琛伸手擦了擦她面颊上挂着的眼泪,粗糙的手指刮在她嫩得像豆腐一样的脸上,瞬间有了一道红痕。
元琛心中一滞,僵着手,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翁季浓虽然感觉到脸上突然一痛,但如今脑中都是元琛方才的话,暂且没有心思管他,只打着哭嗝扯扯他的衣袖。
元琛回过神,心虚地说:“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带着你快马过去,应该还能赶得上,所以你要不要去见他们?”
“要的,要的。”翁季浓红红的眼睛里像是闪着细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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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骑一匹马朝城外飞奔而去,两人身下的马是随着元琛上过战场的战马,日奔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