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面问了,她蓦地意识过来自己晕晕乎乎说了什么。
她说,那首讲述男女野合的《野有死麕》,是她的梦。
是她的梦……
杨念感觉她当时的脑子肯定被陌生的神秘力量吃了。
她哑口无言,在乐玖深情的注视下心跳如鼓。
完了。
她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乐玖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无地自容的情态,好心劝道:“杨姐姐,你也想吗?”
“玖玖,你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杨念仅存的理智步步崩溃,她预感到了乐玖对她的迷恋,也想放纵着身心,狠狠吻上那张总来撩拨她的唇。
但她不能。
伯父伯母在看她的诚意。
发乎情,止乎礼,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而今这底线屡次遭到冲击,她深呼一口气:“每个人心头都藏着一头野兽,野兽要在合适的时机放出来,否则就是对玖玖的不尊重。有些事,我们成婚再说。”
“就像杨姐姐实际也偷偷梦见过我吗?”她步步紧逼:“我有梦见过杨姐姐。你在梦里,亲得我腿软。”
“……”
这书房还是太小了。
杨念深深地看她,压抑着起身走到窗前,顺手打开半扇窗。
春风漫进来,夹杂丝丝的冷,她吐出一口热气。
乐玖活动活动腿脚,走几步躺到用来临时休憩的小榻,她不在乎杨念跑了,饶有兴致地看她发红的耳廓,看她映满克制的背影。
真有趣。
明明是一头凶猛的狼,非要想不开装狗。
她懒懒斜倚在小长榻,绣花鞋落地,听到动静,杨念扭过头来,和她四目相对。
无声中有噼里啪啦的火花溅开,她喊:“念念姐姐。”
甜美可人。杨念鬼使神差地这边走,单膝跪地地守在榻沿:“听话。”
她捡起地上的绣花鞋,乐玖偏不要听话,玉白可爱的脚丫轻轻踩在她屈起的膝盖,鼻腔发出不赞同的哼声。
杨念下颌线绷紧,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完美无瑕的小脚丫,脚踝很细,恐怕她一用力,骨头就会折断,她抿唇:“玖玖,饶了我。”
乐玖笑看她,娇纵任性:“不饶,你上来,我要亲你。”
镇北大将军磨磨蹭蹭地起身,心想:是玖玖对她动手,不是她对玖玖动手这样,伯父伯母应该不会怪罪她罢?
“快点!”
乐小娘子不耐烦地嗔她:“别人想有这待遇,我还嫌弃呢。”
她一副“你最好识相”的骄傲口吻,杨念心尖直痒,顺从地躺过去。长长的软榻躺一个人绰绰有余,躺两个人,就很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