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漏下去。
即使失败一次,他下一次依旧会尝试。
那些关于实验的精神,在这上面屡次贯彻。
说好听是屡战屡败,说难听是纯属闲的。
关尚玥因此对他有过偏见,却发现杨鞅唯独在一件事上情商爆表——对待自己的时候。
他会亲手制暖手炉,只为搭配她冬日偶尔出席活动时穿的汉服。
他会在上课前给她带早饭,从未问过,但又从未买过关尚玥不喜欢的食物……
她本就擅长观察,很早便发现杨鞅对自己很用心。
于是她打趣他:“你都读博士了,整天喊你名字像是我不尊重学术一样,不如喊你师兄吧?”
“当然可以,我作为师兄,更要好好照顾你。”
关尚玥愣住,机械的点点头。
杨鞅却自然而然的抬起胳膊,在她头上揉了揉。
那一刻,关尚玥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内心。
她一直以来缺的到底是什么?
许明耐给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不是慕强的结果,是希望,是温暖。
父亲病倒时她没有足够的能力与这个社会周旋,亲戚的冷眼和自身的无力感比冬日结冰的湖面要冷。
那是皮肤与冰块大面积贴合,生撕必然血ròu模糊,浇水却过程漫长,怎样都痛苦至极的日子。
即便许明耐说出的是冒犯人的话,即便他的钱是用她的未来作为置换,可那个时候,那是光,是han冬的火柴。
许明耐一直与她是正常朋友的距离,在饭桌上谈笑风生,时不时主动咨询她的意见,让她感受到被重视的感觉。
感情,是两个年纪相似的人之间产生的意外,单方面的意外。
她所缺少的被一个朋友填补,结果被误以为是超出朋友的感情。
关尚玥确定无疑,杨鞅对她不是朋友的感情。
迟钝的她,在杨鞅自然而然的行为里,似乎瞬间分清了怎样算朋友,怎样又算爱情。
想通这一切,关尚玥的世界豁然开朗,不是放下一个人的开朗,而是彻底通透的明白。
心中无念,方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