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的相处,温知许对简十初越来越觉得陌生,那些该有的影子,被面前的人一点点的抹去,她那时候喜欢简十初的不沾风雪,医生也这么告诉过她
接下来她们都没有再说过话,她吃的少,只喝了一碗粥,别的没碰。
简十初在中途去了外面透气,没有刻意躲避她的意思。店内不许抽烟,小杨趁着间隙在门口抽,缭绕的烟雾正好挡住了简十初的背影。
她从里面出去的时候,简十初正好在挥手散飘到面前的烟,人也往远处避,小杨懂事地将手带到旁边。
推门而出的温知许小臂正好贴了上去,热辣戳上手臂,烟灰顺着热浪往下滚,小杨诧异开口时喷了温知许一脸雾。
“没事。”温知许忍着疼看着臂膀落了一记灰,但没有大碍。
简十初拉着她往身边一带,低眸查看,捏着她的手臂,那瞬间眼中像是盖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焦急。
小杨一个劲儿道歉:“抱歉抱歉,我真没注意到。”
简十初在三秒内便恢复了正常,她正经道:“说多次了,别站门口抽烟。”语气中不乏听出了一丝怒意。
小杨面红耳赤,燥热使这氛围更滞闷。
温知许将手抽出:“没关系,下次注意。”温知许避开简十初,连提醒都是轻淡随意。
她心口微起复,折身绕过简十初往外走。
简十初跟在她身后,也随着温知许刹住脚步而停下,喉咙的话遏制住。
温知许转头问:“去哪儿?”
“大剧院。”简十初回,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表格给温知许,“我最近的行程。”
没有写多少,但足足排了好几天,温知许视线上走到简十初脸上,问:“我记得车刮坏了一点漆,需要补这么久?”
简十初看向别处清清嗓子:“要反悔吗?来得及。”简十初无所谓的态度,抱着双肘看着她,面上依旧是温温和和的。
“我没这么说。”温知许说,“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简十初听到这句话眼神倏尔暗了几分,像是隐在棚下的刺玫,呼吸变得缓慢,顿了几秒缓缓开口:“这句话听过一次了。”
简十初打破了平衡,闭口不提的故事在偶然间被拉了出来。温知许反应得很快,准确来说从她开口时便想起来,很早之前她也跟简十初也这么说过。
“都过去了,我们说的是车的事。”温知许语气平缓,“就按照这张纸写的做吧。”
温知许好似没有一点波澜,她眼帘垂下。
a4纸带着太阳灼烧的余温,潮湿的指尖在角落留了印记。
上午十点,温知许将车停在大剧院停车场。
重庆大剧院作为重庆地标建筑,温知许的行程中包括这一处,江北区的龙头怎么也该来一下。
大学的时候放假没什么时间,重庆是个养人的风水地,简十初说想带她去看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后来啊,她们没来得及走完这一项便分手了。从大剧院一直沿着马路走,暑假未结束,人潮涌动。
温知许的步子落在人群中,剧院江边开放了,这儿能看到千厮门大桥,隔江对面是洪崖洞。
一座像是宫崎骏构造的现实二次元世界,不过夜间华灯高亮才更好看,白日里便显得更为接地气些。她出了神,也听到简十初的提醒。
“走了,一会儿中暑。”简十初没有在她往下走的时候拦住她,任由她走到这儿,看重庆一角,这座有简十初的城市好像哪里都有简十初的影子。
即使她们这是第一次同行过江畔,简十初有地道重庆女孩子的味儿,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这些东西并不会因为那年分手而发生改变。
温知许跟上问:“你不是要办事吗?我去咖啡店等你。”她语气一直很轻,好像她这人就是这样,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过落入岁月长河后,将她满身的稚气悉数褪尽,她经不起折腾,稍有不慎便会滑入谷底,像那年一般,险些困在精神世界里。
简十初没有看她,回:“我不想找,你跟我一起,方便一点。”
简十初今天也不是公事,白雪提醒了很多次让她今天一起看剧院的演出,一场音乐舞台剧。简十初自己买的票,她也不想将温知许丢在外边。
毕竟重庆的夏天真的很热,等人永远都是最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