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说不出什么感觉,五味杂陈大抵如此。“你跟will说了?”
“说了,今天早上。所以他收拾行李顶上我出长差了。嘿嘿。你不知道?”唐五义问卢米。
“我不知道。”
卢米听说唐五义要走,心情更加不好。整个人就有那么一点垂头丧气,在公司碰到ke还要被他嘲讽:“被霜打了?”
卢米难得不跟他拌嘴,看了ke身后的涂明一眼,扭头走了。
“我临时去一趟济州岛。”涂明给她发消息。
“唐五义说了。”
“需要带什么礼物吗?”
“不需要。”
涂明上飞机前给卢米打了一个电话,卢米接了:“怎么了?”
“没事,跟你说几句话好吗?”
“说。”
“我昨天整夜没睡,很想你。我深入思考了我们之间的问题,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说我真正的想法。你愿意听听吗?”
卢米听出涂明声音里的疲惫,嗯了一声。
“首先我想跟你道歉,我没有处理好你跟我妈之间的关系。导致你受了委屈。是我做的不好。”
“其次,关于我们之间未来的关系,我愿意融入你的家庭,但不强迫你融入我的家庭。表面功夫也不需要你做,你只要开开心心做你自己,像从前一样,我永远支持你。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向你保证问题会解决,但是需要一个过程。我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
“最后,我也会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什么意思?尊重我什么选择?”
“关于你我关系走向的选择。”
“是吧?那我也直说了,我的选择是分手。”卢米顿了顿,喉咙里一紧,感觉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如果要在一起,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你妈。我和你妈,都不是能放下身段迎合别人的人。所以我们见面,注定会不愉快。我觉得我和她都不至于要受这种委屈。咱们就长痛不如短痛,趁时间不长,分手吧。”
“分手后谁也别纠缠谁,一旦纠缠起来就特别烦人。你也看见我当初怎么对张擎的,我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你。你俩没什么不一样。”
“好的。”涂明说完挂断电话。
飞机起飞,落地,在济州岛工作,特别忙,但涂明都没有什么感觉。他总会想起卢米,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想跟他玩一玩,只想走肾不想走心。是他一定要她认真。
卢米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是他,他放不下。
在这十天里,他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只跟涂燕梁语音交流两个学术问题。
他从济州岛回来的时候北京已经特别热了。
打车回颐和园的家,看到阳台上种的花都死了。这期间易晚秋没来浇过花。涂明放下行李把那些花盆一盆一盆向下搬,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将阳台清理干净。
涂燕梁给他打电话听到他在折腾就问他:“在干什么?”
“阳台上的花死了,我收拾一下。”
“死了挺好,清理干净。回来吃饭?别人给了我一些季鸟猴,让你妈炸了,喝点。”涂燕梁这两年性情大变,从前可不养蝈蝈也不吃季鸟猴,老了老了,发现顽主的乐趣了。
“好的。”
涂明挂断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工作群里在讨论今年的旅行,唐五义叫的最欢,说想在他走之前跟大家一起去一趟甘南。
涂明没讲话,卢米也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