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铁了心想见兰鸢山,所以即使浑身剧痛,身形摇摇欲坠,也一直跪的没走。
在宋白打开门的一瞬间,池若学还以为宋白又要打他,神情紧绷,后背僵硬,下意识地将兰君钦护在怀里。
“哎,你,”宋白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做错事了,看着鼻青脸肿的池若学和兰君钦,有点尴尬,硬着头皮道:
“我家主子说要见你。”
话音刚落,池若学一愣。
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缓缓松开护着兰君钦的手,鼻血从鼻子里滑下来,看上去既呆又傻:
“四殿下同意见我了?!”
“嗯。”宋白让门童赶紧把门打开,让池若学进去,免得慢了被兰鸢山怪罪:
“快快快,进去吧,别让主子久等。”
“哦”池若学不知道为什么宋白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擦了擦鼻血,呆呆地被人扶起身,牵着兰君钦,一瘸一拐地进去了。
绕过假山花园竹林和莲池走廊,才是会客堂。
池若学都快要被绕晕了,被棍子打了几道的腿肚子缓缓发抖,几乎要站不住。
就在他快要走跪了的时候,才走到了会客堂。
兰君钦将他扶到座位上坐下,自己在旁边侍候着。
碧潭飘雪很快被端了上来,池若学在门口睡了一晚,正是又渴又饿的时候,见茶香清新扑鼻,不觉口齿生津,也不顾仪态,吨吨吨地就把茶喝完了,喝完还红着脸问能不能再来一杯。
宋白:“”
他有点无语,但还是给池若学续上了。
就在他倒茶的间隙,兰鸢山出来了。
他穿着玄色镶金边的外袍,沉稳大气,不过外袍上绣的花纹却是玉兰花,多了几分居家的温柔和闲逸。腰带左右两边各挂着香囊和玉珏,头发则用青玉金簪挽起高马尾,发尾末端有蓝色的流苏和成串的玉珠一同垂下,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微微晃动。
从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兰君钦不知为何,就忽然屏住了呼吸,心跳微快。
他的视线开始一瞬不瞬地黏在兰鸢山身上,目光在兰鸢山的五官上来回滑动,心里暗暗可惜为何兰鸢山蒙着眼睛,无法让他看清眉目。
“草民参见殿下!”
兰鸢山一出来,还没说话,池若学就给他跪了:
“殿下万安!”
池若学这一嗓子把兰君钦提醒了,兰君钦也顺势跪下,额头贴地行礼:
“殿下万安。”
“起来吧,没事,不用这么拘束。”
兰鸢山被人扶着坐下,摸索着端起茶杯,指尖捏着茶盖旋转刮去浮沫,才喝了一口:
“找我什么事?”
“草民草民”
许是兰鸢山身上未收的杀伐之气太重,又可能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四皇子有点紧张,池若学磕磕绊绊说了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搞得兰鸢山一头雾水:
“你到底在说什么?”
池若学:“”
他怕兰鸢山生气,更紧张了,最后干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看着兰鸢山,吓的腿肚子打转。
兰君钦:“”
他看不下去,拱手上前:“殿下,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