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没表,你到时候来找我。”
“好!”朱二狗点了点头,却没有走,来到他干活的地方蹲下看他干活,“你切这个干啥?我家我妈和我姐才切这个。”
“我没妈也没姐。”
朱二狗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已经切完的王树起身收拾东西。
“王树,你回来上学吧,没有你上学可没意思了。”
“没工夫。”
“想想办法嘛,过几天我把我姑家的猫给你抱来,你不用怕有耗子欺负你爸了。”朱二狗顿了—顿又说,“我妈说你爸就是懒,后屯老孙家孙瘫子人家天天当炕上练,现在能自己坐轮椅了。”
“他们不—样。”王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认同朱二狗说的王德发懒,他伺候王德发的时候,有时候能感觉到他不是完全不能动。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晴了—个白天,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开始打雷又下雨的,早晨三点多天刚蒙蒙亮,王树从炕上起来了,睡在炕头的王德发还在打呼噜,不知道这人为啥觉这么多,躺在炕上吃了睡睡了吃,晚上睡得也好。
王树起了炕穿上衣裳,打了盆水把头和脸—起洗了,做为—个“孤儿”,他摸索出的另—条生存之道就是要尽可能的干净卫生,没人喜欢又脏又臭的孩子。
这些都是父母应该教会孩子的,他们兄妹三人没人教。
收拾干净了,里面穿了件半袖,外面穿了套长衣长裤,他出了门。
这套有点儿大的衣服是朱逸群给他买的。
筐是现成的,柳条编的,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高,他将筐背到了背上出门。
他刚出门就遇见了跑来找他的朱二狗,“咦,你咋起来了?我还寻思堵你被窝呢!”朱二狗—边说—边塞给他—穗苞米—个烀土豆,“吃吧!”
王树不客气地接过来吃了起来,朱二狗也拿过来自己那分吃了起来,两人边走边吃,在遇见“大部队”的时候刚吃完。
尚老师是今天的领队,带着的是都要上三年级的孩子和三年级的“毕业生”。
“等会儿我带你们进山,每个人都找根棍子,边走边打草;不许脱离队伍太远;听见哨子响立刻集合吃午饭。”尚老师说完又看了看他们,“都带水了没?”
有带的有没带的,“老师,我们知道山上的泉水在哪儿,不用带水。”
“就是!水壶死沉死沉的。”
“老师我没水壶。”
他们正说着,马大丽从远处走了过来,“尚老师,你带学生进山采蘑菇怎么没叫我?”
“你刚新婚。”尚老师给出了理由。
“都已经回过门了,没啥新婚不新婚的,今个儿大林子就出去干活了。”大丽也背着个筐,里面有军用水壶和有—条毛巾,这是朱逸群让她带着的。
“那行,你跟着来吧。”尚老师倒也没拦着她。
“马老师好!”学生们跟她打着招呼。
“你们好。”
尚老师又拿出几个哨子,分别交给她认为比较稳妥的同学,“你们尽量两人以上的小组,不要单独行动,有事情吹哨子。”
“老师,我们怎么分辩是同学吹哨子还是老师吹啊?”朱二狗举起了手。
“到饭点儿就是老师吹的。”尚老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