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清暂时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她投靠王家自然是有意为之。由刺史出面送去的粮食,颇有深意,至少在外人看来杭清成了王府谋士,孙家一众也跟着水涨船高,被王家接纳庇护。
王家是云州土皇帝,这层关系,正是杭清迫切想要的。
太子一行人马终于是姗姗来迟,途经蓟州,听下人禀报最近云州发生的事,微沉了脸色。
他本以为他只需晚几步,亲自赴云州开仓放粮,名头有了,人心更是有了。云州刺史受这桩事牵连,更会被父皇震怒,王家也必然会叫父皇失望,届时云州一应官员位置空出来,他再派自己的人安插上去。
怎么就和料想中的不一样呢
太子问下属:“可能查到是何处卖出去的?”
“云州毗邻三州府同时都有大批粮食流入,说来也奇怪,并非官府支援,而是私下商户集体行动,跟约好的一般,忽然间各州便开始积粮往云州运过去,就这几天功夫,我们这里的粮食都被商户收走了大半,剩下的粮价都翻了一番。”
太子听了若有所思,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道:“既如此,我们手里的粮草也该立即运过去,叫手下人立刻撤回来,别被抓了把柄,更别耽误了赈灾的时间。云州数万灾民,孤心有不忍,连夜兼程,明日务必赶过去。”
本想着借此阴王家一把,此时已经叫他们逆风翻盘,显然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
太子知晓在晚会儿云州百姓不仅不会领情,父皇那边只恐怕也瞒不过,忖思片刻立刻改变了计划。
“殿下爱民如子啊!”
“太子仁德!”
底下的属官们立刻附和着。
太子眉眼间皆是淡薄,他只想着早日处理完云州的事,回京去。
好久没见明月,那丫头肯定念叨自己了。
太子眉目忽然柔和起来,属下不明所以。
天上阴沉沉的,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
太子从官署回暂居的府邸,属官张复一路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
“殿下,京中贵妃娘娘送来信件——”
说完从袖口珍重的拿出一封上了封蜡的信书,张复不禁心里感慨,这宫中的贵人用的信书就是和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
瞧这上面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花香味,煞是好闻。
连壳子都是印着花草的宣纸,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滴个乖乖,这哪里是信件?简直比绣品都要好看。
景寰接了过来,细细拆读了起来。
一目十行,很快就将内容看完了。
之后他眼眶猩红,脸色难看,一语不发。
半晌才浑浑噩噩的道:“立刻备马,孤要回京!”
“殿下!您千里迢迢前来赈灾,这会儿就回宫,到手的功劳可全没了。”
“殿下!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您要以大局为重啊!”
景寰早就心绪大乱,听不得手下劝阻,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走。
母妃信件中言明,明月竟然并非他的同胞妹妹,他的同胞妹妹另有其人。甚至父皇派了密探整国搜寻。
而明月自从非宫中血脉,乃是一界弃婴的消息传出,在宫中受尽委屈,她成日以泪洗面。
他不敢想象,他不在的这些时日,他的明月受了多少委屈!
他必须要尽早回宫,有他在,谁敢欺负明月?
他们不是亲生兄妹?!
他们不是亲生兄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