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箭矢……”
他神色呆滞,终于将一切抵抗之心抛在脑后,明白此人并非自己所能抵挡,闷头驾风而起,向北而去,速度却被那金罡所累,相较先前却慢了不止一筹。
而一道道金光先后而至,司徒郴憋屈地用着符箓,可这李玄锋狡猾得很,虚中有实,虚实结合,打得他口吐鲜血,足足追逃了一天一夜,已经是满身创口,有着力竭之相。
‘司徒末还未到来!’
不知该说司徒末善于伪诈还是司徒郴难辩忠伪,时至今日,他还是没有对自己这个十六弟起疑心,而是狠声道:
“看来…元素的人已经围住了十六弟,一味往金兜逃去,未必会好到哪去……”
可时至今日,他早没有其他去处,在这海上也是被李玄锋慢慢耗死,唯一的希望就是金兜岛了,思虑再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深金色的符箓来。
这枚符箓是嫡系受赐,不是寻常的筑基符箓,而是一枚古符箓,乃是压箱底的保命之法,司徒家的真人失踪多年,好东西早就用得干干净净,他这个后来晋位的少主,身上的保命之物也不过这符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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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念动法诀,催动符箓,一道半透明的光罩缓缓浮现而出,司徒郴顿时松了口气,埋头驾风往北,竟然丝毫不担心箭矢了。
果然,后续的六七道箭矢随之而来,却只能在那光罩上留下一道道波动,司徒郴长出口气,阴着张脸驾风向前飞去。
他也不放什么报复的狠话,阴鸷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双刀持在手中,踩着灰红色的烟气向前。
司徒郴飞了一阵,李玄锋似乎渐渐急迫,一道道箭矢追随他而来,打得这灵盾不断泛起波澜,司徒郴向北而去,仔细计算了路程,暗暗松了口气。
“看着这模样,至少能撑到金兜岛……”
夜色已经渐渐深沉,他飞了一阵,猛然瞥见前方竟然站着一金甲男子。
这男人看上去五六十岁,双眉如刀,两眼深陷,眸子灰黑,白发在风中飘动,面上明明没有多少表情,却叫人胆寒。
“李玄锋——”
司徒郴不惊反恨,狠狠的喊了一声,持起手中双刀来,却见面前的老人跨前一步,一掌打在他身前的护盾上。
“嗯?”
司徒郴愣了愣,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连着那光罩被抽飞出去,飞速坠落下去,如同一颗落水的重石般破开水面。
他只是这一愣,已经沉到了海中,抬头去望,正有五道金光如同流星一般坠落下来,在眼中慢慢放大。
这五道金光蓄势而来,前后撞在这光盾同一点上,这枚古符箓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声玻璃般的脆响。
“轰隆!”
司徒郴只觉得胸前一痛,面前的大盾已经支离破碎,胸腹之间多了一枚拳头大小的口子,剧烈的疼痛刺激得他脑海迅速清醒。
“他早就射出了这五箭,只等着我过来!”
可早已经来不及,天空中的金芒轮番闪烁,他一身刀法竟然连施展的空间都没有,慢慢化为血红色的浓灰在水底化开。
他勉强调息,却看到面前现出一道金光来,正是那李玄锋,面上的表情很可怖,直勾勾地盯着他。
司徒郴到底怕死,只哀求道:
“我与道友无冤无仇,为何如此?”
李玄锋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掌盖在他丹田让他失了修为,这才将他捉起,一路飞到旁边的小岛上,一声不吭地将他绑在树上。
司徒郴不解,却见李玄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短刀来,掀开他的衣物,在他的胸前慢慢片下一块肉来。
司徒郴嚎了一声,胸前的肉洞浸出一滴滴小小血珠,可任凭他怎样哀嚎怎样询问,李玄锋始终面色可怖,一点一点将他的胸膛剃了个干净,刮得那深白的骨头咯吱咯吱响,留下怦怦直跳的心脏。
他这才道:
“还想不明白?司徒末也想杀你,若不是怕事情拖久了有变数,不会让你死得这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