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幕宓理当真忠心,岂能坐视北山越被我家攻占?只须去一趟北山越王庭,自然能逼出幕宓理。”
“此事先往后推推。”
李曦峻轻轻摇头,看向空衡,低声道:
“山越巫术诡异,我家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还要拜托法师照看我家世子。”
空衡连忙摆手,低声闭目,答道:
“曦峻尽管吩咐,我尸位素餐,心中已经是愧疚至极。”
李曦峻目光从远方收回,轻轻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答道:
“此次前来,先请法师看一看我家世子。”
几人一并驾风归去,空衡若有所思,问道:
“这山越的『听醒辰』倒是与我释修中的某道他心神通颇为相似,若是此番有所收获,还望看一看这功法。”
“自然不成问题。”
李曦峻应了他一声,突然想起自家族史之中曾记过一事,暗道:
“听闻大黎山妖洞之中有只大妖,甚至能听闻千里之内的事情…恐怕也是与『听醒辰』同一道统!”
……
夕阳西下,天空红蒙蒙,一片红云浮动,城中的叫喊声已经渐渐弱下去,显现出寂静的昏沉。
大厥庭周边的寨子紧闭,无一人敢出门,古朴城墙下户户紧闭,道上血水横流。
这座古城前后被占据了不知多少次,从来都是祭杀奴隶与部众,以献新主,头一次屠杀起贵族和巫师来,倒是有了股新鲜味,反抗尤为激烈。
天空中站满了修士,任由这些人负隅顽抗,几个贵族和巫师想飞起来,却又被空中打落,摔成肉泥。
陈鸯带人出了院子,满地的人头和骨饰羽毛遍地散落,几十个族兵往院中搬着脑袋,陈鸯跨过血污,擦了擦左手上的血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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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好色,竟然有二十七房妾,女奴逾百,大旱多年,竟然还有这样多粮食…”
左右的狄黎家氏兵面色都不是很好看,陈鸯一剑剑亲手院里的人砍成一地,就算是这些人也看着胆寒,自然没人敢应他,陈鸯挑眉:
“难道不该杀么?”
“该……自然是该的!”
狄黎由解应了一声,心中已经对这人大为改观,本以为不过是少年阴鸷,不曾想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只默默提防起来。
狄黎由解按着名单上一算,大厥庭的贵族屠了个干净,这些世代修行的血统断了,至少几十年是不会有练气修士,李家自然不在乎,倒还方便管理,只是狄黎由解看得头皮发麻,暗自庆幸。
陈鸯看了看两侧的兵马,吩咐道:
“派人去把两处的谷仓放了……等等。”
陈鸯眼中阴鸷,若有所思:
‘仇怨是狄黎家担了,杀罪在我陈鸯,这恩要主家来施,若有一处不妥,李周巍要冷笑我无能。’
他欣赏似地看着面前的血泊,轻声道:
“把这些东西全都收好,运到军中去。”
陈鸯言罢,踢葫芦似地把脚边的美人脑袋踢下去,拉着狄黎由解热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