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互助医疗点,还不算正式开业,等正式开业了,李鬼手的名号,用不上半年就能响彻四九城。
对于名声,李胜利还是很有自信的,他见的伤患太多了,九成的骨伤,他差不多都能治。
至于剩下的一成,多半都是没法治的。
“胜利,你……”
大儿子这话,韩金花明显是不愿意听的,这跟柳爷就没两样了。
柳爷的名声为什么差,就是看人下菜碟,李老爹的那副药,不是药铺买不到,不是止疼片不好使,打死韩金花都不会去买的。
粟米、粟壳,她不是不认识,也不是不知道害处,但是没招儿,总不能让李老爹疼的直不起腰吧?
歇了李老爹,一家人就要喝风,底层的工人就是这样,拿命混饭辙。
经历过因病致贫的韩金花,对于柳爷这样的深恶痛绝,自然不想大儿子也变的一样。
“妈,现在能拿出一根大黄鱼的能是什么好人?
能拿出一根,就能拿出十根。
舍药义诊总要有本的,这是中医的传统,杀富济贫,医家通用的手段而已。
不想多花钱,可以另找别人。”
重活一次,李胜利也在做出调整,苦干、死干没法出头,医术是手艺,是手艺就该耍起来的。
义诊施药是耍手艺,当面讹钱也是差不多的,要的多,段位自然高,总有些不识货的玩意儿,会上杆子送钱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千万可别学成了那个柳爷。
劫富济贫也要有度,要人十根大黄鱼,是要结仇的。”
听了老娘的告诫,李胜利点了点头,但并不认同。
有些人你不要他钱,他反而不信你,你要他个倾家荡产,他反而笃信,这没招儿……
“妈,您拾掇一下,明儿一早就去通县吧,我估摸明天也要回洼里了。
这是钱,大爷跟大舅家,一家三百,映红的房子三百,这两百您留着家用。
要是大爷跟大舅家的子女,跟今天来的这家一样,您回来得给我说一下。”
一千一给了老娘,李胜利留了四百,想着马店集的卖估衣买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收账。
看着面前的几沓钞票,李老爹跟韩金花都有些瞪眼,这才几天,大钱一笔笔的往外扔,大儿子这钱挣的比抢的都快。
“胜利,出门在外稳当点。”
知道自己的话语权不多,按照老婆韩金花的吩咐,收了三百块钱,李老爹也给大儿子提了醒。
“爸,我知道了,您在厂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就好,没事儿就在倒座房攒个酒局,攒五次,咱家最多出两次酒,最好是一次。”
给了老爹嘱咐,李胜利就回北屋了,看了看摆在屋里的大柜子,他也给弟弟妹妹提了醒,别不当玩意儿随意破坏了,这可是以后的家底儿。
“哥,人家上门送礼,你为什么把人赶出去?”
听着妹妹李映红的问题,李胜利笑了笑说道:
“没有诚意,带着金条上门的,也是施舍给你的,那是把你当要饭的了。
有诚意,带着把草上门,咱们也能引火不是?
老话说待人以诚,也要看人家如何待你的。
他把你当叫花子,你就别把他当人看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