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有点不太想上……】
【之前好像有人好几次都在里面上完厕所不冲水……这人今晚没上厕所吧?】
来了!!!
太子顿时像热石上的蚂蚁一般,坐都坐不安稳。
权应璋握紧了自己的拐杖。
——他特意换了个铸铁的!一路拄过来累得两只手来回换,不打够本简直对不住这两只握笔的手。
东宫其他官员同样虎躯一震,目光灼灼盯着茅房方向。
都是苦茅厕不冲水久矣的可怜人。
今晚就要水落石出了吗!
【我翻翻。哇,这个上茅厕不冲水的人怎么这么能狡辩,说自己不冲是因为要急着回去工作,把毕生精力奉献给工作了?工作狂也不能不冲水吧!】
在场官员的目光立刻投向了号称“拼命三郎”,天天在衙门待到亥时才归家,现在是全席中慌得最厉害的那个——吏部尚书兼太子宾客,周春。
周春汗如雨下,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这样的事。
他明明记得他没有干啊!
但是许烟杪这么信誓旦旦,会不会是他做了但是忘了?!
这这……
吏部尚书越想越不确定,越想越心惊胆颤。
许烟杪愤愤:【真是太不要脸了!我看人家周春周尚书加班比他多多了,每次也冲得干干净净啊!】
吏部尚书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拧成麻花。
原来平冤昭雪是这种感觉!
尽管是许烟杪带来了这场危机,但此时他只想握住许烟杪的手,含泪说一句“许青天,本官的清白,从此分明了”。
【噢噢,不过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忘事,所以嘴硬找补一下。不过每次都带书进去,一看就是好半天,这个年纪了很容易得痔疮诶。】
许烟杪震惊:【而且说是爱书,但是有时候没手纸,居然没摇铃叫人,而是直接撕书擦屁股……用得还是很珍惜的藏书,这是什么新型“爱你就要羞辱你”的普雷啊……】
乐学士——其实现在应该喊乐郎中了,在之前的官职调动中,他也在其中,被调去兵部,当了郎中。
他就经常带书进茅房里看,一看通常就是一刻钟起步。
乐郎中简直大受震撼。顶着满场的死亡视线,他恨不得许烟杪现在不在现场,然后他可以愤怒地喊出来:老夫没有!!!
虽然你说老夫年纪大了可能忘记冲水老夫无法反驳,但是老夫绝不可能拿藏书擦屁股!!!老夫年轻时候,在外面没纸又叫不到人,用亵裤都没用书!!!老夫绝对不可能……
等等,老夫确实……不可能……吧?许郎上次说的那个老年痴呆症,好像说是不但会让人经常忘事,还会性情大变……乐郎中坐立难安,汗流浃背。
【找到了!】
许烟杪高兴地说:【上茅房不冲水的司农少卿!今晚没进厕所!】
【太好了!他今晚没上过东宫的茅房,我可以放心了!】
司农少卿兼右春坊右司谏韩逸愣了愣,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抬头一看,只见太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颇有其父风范。
再往左一看,差一点就解释不清的吏部尚书,手背上青筋暴起,随时可以暴揍他一顿。
再往右一看,乐郎中表情凶恶,看他看过来突然狠狠瞪他一眼,紧张地把带来席上的书往怀里塞了塞。
“嘶——”
现在,司农少卿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跳。
许烟杪无忧无虑地去了茅房,司农少卿慢慢地放下筷子,举起双手抱住脑袋:“能轻点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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