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逍,见?他神?色清冷,一双墨眸深沉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鄞况还是秉承医者操守,老实作答:
“这种药,说实话还真没有。有痛感,那就必然会伤身。”
沈逍闻言,淡淡地?“嗯”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鄞况涂完药,重新裹了绷带,开?始收拣药具。
沉默许久的沈逍,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上次你告诉我,宋洛溦曾经因为服药发烧而失忆。”
他停顿片刻,“有没有可?能,她会突然想起曾经遗忘过的事?”
鄞况琢磨了下,“大概是什?么年岁时的事?”
“不到四岁。”
“那就是
后宫,华恩殿。
张贵妃送走了兄长,瘫坐到美人?榻上?,手渐握成拳,几欲将指尖抠入榻沿的木纹里?。
旁边女官秋兰见状,宽慰道:
“娘娘不必太担心,尚书大人?虽然语气强硬,但毕竟将来还要倚仗齐王殿下,不会真的?不顾娘娘安危。”
张贵妃冷笑了下:
“若不是本宫还有?三郎,只怕我亲哥哥也?得跟着上?奏,要圣上?废了我这个妖妃!当初东三州收的那些钱,都是他和家里?的?人?拿去挥霍了,招揽到的人也都是在为他效力,现在可?好,一出?了麻烦,就想把所有罪责推到本宫身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适才张竦的?语气透着不耐烦,说什?么“你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稍稍受点责罚,降些位份,凭着圣上?对你的?宠爱,来日又慢慢升上?来便是!我和几名族弟坐的?都是实权位子,一旦被人?参下去、取而代之,将来想要再?夺回?来就难了!”
又道:“你我的?目的?,都是想让齐王登上?储君之位。你想想,对三郎而言,到底是在前朝有?我这个手握实权的?舅父重要,还是你这个后宫嫔妃更?重要?圣上?五个儿子,就只有?三郎最为出?色,你是他生母,不管怎样,圣上?出?于顾惜三郎的?考虑,都不会把你的?位份降得太低!而且这次咬着我们不放的?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更?恨你、还是更?恨我,你心里?最清楚不过。要做低头的?姿态,也?必然是你做更?合适!”
张贵妃越想越气。
待静下心来,又明白兄长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吩咐秋兰:
“去给本宫准备浴汤,再?让人?去承极殿请圣上?过来。”
临近亥初,永徽帝方才姗姗而来。
他这几日被中书和御史台吵得心烦,好些时日没有?来过张贵妃的?华恩殿了。
刚入内殿落座,便见九重罗帷轻撩,新浴后张贵妃一头乌发光可?鉴人?,蹑着莲步走了过来,柔柔倚到他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