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主,那就应是我的一位姐妹,与我有相连的血脉。”
“你过得好吗?”她问。
是否真像梁铮希望的那样,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如仅是他一人的愿力、不足够的话,她也可以前来祈福,加上自己微薄的心意。
只是,她还有一点希望——
“若有机会,能与你相遇……”
李含章扶着膝,慢慢站起身,背脊笔挺,双眸烁着明光。
她仍旧娇小,身影单薄得像一片纸,却依然是迎寒盛放的腊梅,坚韧又明烈。
“我想将我和他的事说给你,你愿不愿意听?”
几是话音落下的刹那,微风送来了一声沉沉的低笑。
“自然愿意。”
应答的声音温厚而低沉,来自她再熟悉不过的共枕人。
“好卿卿,你说给自己听,哪有不愿意?”
李含章怔住了。
她木立原处,迟缓地回过头去。
梁铮就在那里。
他在笑,身躯的轮廓泛着光,宛如突然而至的神祇。
李含章木楞地眨了眨眼。
好一阵,才嗫嚅道:“你……说什么?”
梁铮不应她的话。
他阔步上前,不存丝毫犹豫,将呆滞的小孔雀拥进怀里。
“我说——”他话语明快,字句飞扬。
“我这位恩人,是你。”
香堂肃穆,梁铮不愿惊扰,索性俯向李含章的耳畔,将事情的原委道明。
“十年前,我下丹云寨后,逃至上京,还染了一身寒病。”
“是你,救我回去,照料我至痊愈。”
李含章还没醒过神来。
她被梁铮束在怀中,茫然地仰着头,勉力拼凑起所有的线索。
照这样说,当年她救过的那名少年……是梁铮?
但、但是——
“那、那个人……”
那个人明明给她写过信啊。
梁铮明白李含章的疑惑。
他勾唇,搓着臂,揉了揉怀里的小妻子,并不因她的迟疑而松懈力道。
“那不是我,是有人顶替我。”
“我还叫他写了一封剖白信,待回府了,我拿出来给你瞧瞧。”
李含章神色凝滞。
她思维混乱、纠结成团,怔愣地点头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