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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往驿馆方向走。
温宴拿手往下按了按唇角,不让它们往上扬。
她得忍住,若扑哧笑出了声,霍以骁怕是真要气跑了。
而后,温宴摆出一副懊恼模样,快步跟了上去。
霍以骁脚步大,走得快,他耳力好,只听身后脚步声就知道温宴不远不近跟着他。
听了几次小步跑的动静,霍以骁停下了步子,转头往后看。
温宴离她九、十步远,正加紧步子跑着。
下盘有力能翻墙的姑娘,走路必然不在话下,跑两步也不至于摇摇晃晃的。
只是街上人多,难免要避让。
他瞧见温宴紧着眉,又要顾着人,又要顾着裙角,一张小脸上全是不安,见他停下来了,望过来的眼睛里透了几分喜悦。
生动又自然。
霍以骁的手背在身后,手指捻了捻,心里默默想:小狐狸的戏真是炉火纯青。
温宴的表情、语调、眼神,那是一丁点也信不得。
要不是他这几天被骗出经验来了,八成又要被她骗过去。
温宴在他跟前站定,右手放在胸口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换个没有力气的,这会儿说一句话喘三口气。”
霍以骁哼笑了声。
未免被骗,他的视线从温宴的脸上挪开,落在了那只手上。
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紫。
霍以骁忽然就想起了那夜在花船上,温宴按在他手背上的手,冰冰凉的。
明明今儿温宴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给的斗篷也穿在身上。
刚刚小跑几步,活动之后,身体本该暖和些才是。
温宴的双手却依旧是冷的。
神情能演,指甲盖泛紫在大街上是没法演的。
看来,直接买的成衣用料真不够扎实,远不及宫里分的皮裘。
温宴还不是一般的怕冷,她这是病,若不然,又怎么会在温泉庄子上一养就是一年呢。
霍以骁清了清嗓子。
怪他,他跟个病人较什么劲。
“手冰,怎么出门也不抱个手炉?”霍以骁问,“又没人笑话你金贵。”
温宴道:“早上出门时没有顾上,当时就光记着不让点心凉了,食盒裹了好几层,抱在怀里不觉得手冷,就忘了。”
提心,吃人的嘴软,霍以骁也不说她,抬头看了看四周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