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忆回忆,好像也没有说错。
这家苦主比凶手都凶,仗着衙门有人,恐吓、利诱,什么手段都来,他就只要在这儿坐着,看苦主忙碌就行了。
临安衙门是他的地方,但不是他的舞台。
他失去了自己的位置。
霍怀定仔细看完,道:“明日一早,把季究叫来问话。”
李知府木然点了点头。
温子甫给霍怀定道了谢,走出来拍了拍温宴的肩膀:“宴姐儿,这案子能抓到凶手,是你的功劳,也是霍公子的功劳。
叔父心里都有数。
按说呢,这样的大恩,你祖母、叔母都得向霍公子道谢,但是,都养着身体呢,道谢也没有自己不挪步,反请人登门的道理。
他看着不拘小节,想来不喜欢我们这些半老头子的繁文缛节。
这样,叔父出银子,你请他们兄弟在城中各处观个景、走一走,临安还是有不少值得看的地方。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叫辞哥儿作陪,地主之谊总要尽的嘛。”
温宴乖顺地听温子甫说话,越听越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叔父心里都有数”,到底有数了什么?
有数她的功劳,还是有数她天天追着霍以骁跑?
她怎么觉得是后者呢?
莫非温子甫已经察觉到了霍以骁的身份,拿银子给她开道,让她千万别错过了这只香饽饽。
“地主之谊要尽,道谢也是要谢的呀,”温宴笑盈盈的,“叔父若是觉得不好开口,就把陈九鱼押回府里让祖母认一认,霍大人不一定会亲自到府、督办认人这样的小事,但我应当能说动两位公子一道去。”
案子这么清楚了,本没有让桂老夫人认凶的必要。
可听温宴这么一说,温子甫以为太有必要了!
认认认!明儿就得认!
他家这侄女儿真是太会想了!
同样是温家的姑娘,宴姐儿怎么比慧姐儿、婧姐儿机灵这么多!
生女当如……
罢了!
他自知比不过长兄。
问题出在他这个当爹的身上,不能嫌弃两个女儿。
温宴走出大堂。
霍以骁和霍以暄站在天井里,低声交谈着。
听见脚步声,霍以骁偏头看过来。
温宴晃了晃空荡荡的双手:“黑檀儿跑没影了,我猜它是饿了,它从昨儿晚上在驿馆吃完之后,我就没有再喂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