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点过于急切了,便佯装思考片刻,道:“我觉得看看烟花也挺好的。”
严锐看了她两眼似乎笑了下。
其实许沅不矮的,她有1米66,但这个身高在严锐面前有点不够看,因此她常常会因为身高的限制而看不清严锐的表情。
离烟花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好在他们虽然都是轻装出门,但包里还是习惯性地放了一本书。人学习起来,三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
期间许沅发短信和妈妈说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回来吃晚饭了,会在学校学习到很晚,妈妈一向不怎么管她这些,如今怀了孕,就更加没有精力了。
而严锐好像没和家里交代,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但许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没看见。
他们聚精会神地学到七点,天逐渐暗下来,字看不大清了,许沅就改用了手机看电子书,期间看烟花的人逐渐多起来,围得密密麻麻的,幸好他们来得早,否则真占不到位子。
晚风吹拂,清凉浸人,严锐站在她身侧,双手懒懒地插在兜里,微微昂着头安静地看着天空,给人的感觉很割裂,他像夜一样冷清,似乎有沉重的心事,但又像向日葵一样,期待着阳光。
严锐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看她,声音清冽好听,“怎么了?”
许沅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染上了凉气,她问:“你以前看过烟花吗?”
严锐道:“看过。”
他又眯了眯眼,从遥远的记忆里捞答案,“很久以前看过,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放烟花。”
于是许沅也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看过,她有些淡淡的怅然,在回想某些记忆时,她总是格外迟钝,有种烟花这种东西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缓慢道,“小时候最喜欢和我爸妈一起放冲天炮,你知道吗,就那种拿在手上,里面的烟火就会咻地一下冲到天上。”
严锐被她这个“咻”给弄笑了,他一笑,就觉得夜也没那么冷了。
许沅有些恼,“有那么好笑?”
严锐眼睛带着笑意,他举起手,“是这样咻地一下吗?”
话音刚落,第一束烟花仿佛从他手心升起,又在天空中炸裂,绚丽的颜色印在严锐的半边脸上,像瑰丽的颜料勾勒出的图画,美得惊心动魄,像个艺术品一样。
许沅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满足地喟叹,烟火不惑人,是人在诱人。
很多年以后,许沅都记得这场烟花,但不是烟花过于美妙,而是人太刻骨铭心。
后来她试图和身边人描述那场记忆深刻的烟花,想复盘它的美妙,但都失败了,然后她才发觉,她看的哪里是烟花啊,从始至终只是人而已。
在看烟花的过程中,他们还遇到了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拿着一个小本子,在逐个请人在上面签名写字,一开始许沅还以为是什么实践活动,后来他们找上了她,才发现是送给一个女生的生日礼物,说要集满520个陌生人的生日祝福。
许沅帮了忙,他们执意要给她和严锐拍个和烟花的合照作为回报。
她说不用了,但烟花声太大,他们也没听清,而严锐索性装死,在推拉之间,许沅的手机还是被拿了过去,赶在下一轮烟花绽放的时候,拍下了一张照片。
背后烟花灿烂,严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