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又开始发热了,许沅走到床边坐下,心里在胡思乱想,她用力抱着抱枕,耳边是浴室的流水声,严锐就在隔壁,她不可遏制地胡思乱想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话说严锐这地铺完全可以打到客房去吧,又不是只有一间卧室。
许沅脸红心跳,心绪不宁。
她猛地竖起来,走到窗边吹凉风,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许沅默念了几个数学公式,感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少了点,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刚刚镇定的心再次狂跳。
自制力喂了狗,许沅捂着脸,干脆杀了她吧。
许沅无意识地摸着窗框,绷紧全身的神经听身后的动静,没多久,脚步声响起,他在门口顿了几秒,才走进房间。
她心烦意乱,感觉自己身上长出了无数看不见的触角,每一根触角都在拼命靠近严锐,贴在他身上,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他近了,远了,或者在干别的什么事。
比如他在擦头发。
比如他越来越近,最终距离许沅不过两米。
她听见了他的呼吸,有和平时不同吗?好像重一些。
“你很热吗?”严锐问。
“啊……”许沅抬起双手假意扇了扇,“有点。”
她回过头,严锐的头发湿漉漉的,宽大的白色T恤罩在他身上,下身是一条灰色的休闲裤,发梢滴下的水浸湿了肩头,大半的刘海被他向后梳去,零星的一点散落在额间,露出优越的眉骨,和狭长的眼睛,一张脸黑白分明,格外醒目。
严锐的视线落点很低,她顺着看过去。
脚下是他铺好的被子,因为房间空间不大,所以被子抵着墙壁放着,她现在踩在上面,严锐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顿时,许沅觉得自己的脚仿佛被架在了火堆上。
她飞快地跳上床,盘腿坐下,把自己的脚藏起来,尽可能坦然地和严锐对视道:“很晚了,睡吧,不然没时间睡了。”
严锐没做声,他偏了偏头,看向许沅的脖子。
“怎么了吗?”许沅低下头。
还没等她看见什么,严锐便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撩起了她颈边的头发,“别动。”
湿润的手指贴在她的后颈上,让许沅激灵了一下。
他神情格外认真,微皱着眉头,语气严肃,“怎么弄的?”
许沅想起来,自己脖子上有道伤口,她皱了皱眉,想摸一摸,“之前被玻璃划了一下,怎么了?变严重了吗?”
严锐握住她的手腕,“别摸,有点发红,我去拿碘酒给你消一下毒。”
他起身在柜子里找了找,找出一瓶碘酒,严锐坐在床边,一边用棉签沾湿碘酒,一边交代道:“自己把头发撩一下。”
许沅把头发抓起来,露出修长的脖子。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许沅点点头,于是严锐轻轻地用棉签擦拭她的伤口,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一转移,她又发现严锐离她很近,她都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这人是真的好看啊……许沅的心跳又加速了,她急忙别过头去。
“好了,你把头发扎一下,别沾到伤口感染了。”
许沅微微瞪眼,怎么扎,她没有头绳。
严锐一脸无语,从抽屉里找出一根绳子,又坐回床边,指挥道:“头转过来。”
许沅转过头,将后脑勺对准他,严锐撩起许沅的头发,用绳子扎了几圈,打了个结,许沅甩了甩,发现还挺牢固的,她感觉有点神奇,道:“严锐你扎头发的手艺真的很娴熟啊。”
上次他用一根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