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大艺术家。”
声音响贯全场,阴恻恻的。
其他演员还以为节目效果,烘托气氛跟着凑过来,快乐地大声接下半句唱词,丝毫没看见顾廷山表情里的恶意。
温初玉面不改色,没认出他一样,伸手把那墨镜“啪”地摁回到了顾廷山高挺的鼻子上,淡定地继续唱着回到了舞台。
一散场,温初玉就溜去了后台工作人员通道。但顾廷山正在那堵着,恍然大悟又语气嘲弄,“我说为什么演技这么好呢,音乐剧演员也是演员啊。”
温初玉冷着脸看他,也不掩饰了,语气平静,“认出来了?想怎么着?”
顾廷山倒是被她的淡定扎了一下,不太高兴,似乎觉得没得到想要的效果。
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见血找乐子。国内毕竟不像国外无所顾忌,见不了血,别的发泄途径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想起了那个开了他瓢又冷脸骗他的女人,长得真欠折腾。
他往前走了一步,温初玉往后退,那张冷艳脸上有点嫌弃,“站那别动。你身上一股血味儿。”
生平少有的,有人不因为怕他往后躲,而是因为嫌他,且嫌得理直气壮,嫌得理所应当。
“知道这血味哪来的吗?我刚捅了人,我父亲,可惜差了一刀,没捅死。”顾廷山的语气里有一种病态的冷血恐吓。
第17章《等待戈多》
温初玉随意道,“那你好棒。”
顾廷山歪着头打量她那张艳若玫瑰的脸,拿不准是她是真淡定还是演技太好。他突然逼近,语气暧昧而阴狠,“你知道你刚才跳舞的时候,我想干什么吗?”
温初玉面色不耐地往后退,不是怕他。
单只躲他身上的味道。
“一股血味儿加死味儿。”她蹙着眉,很难忍受似的。
这时温初玉手机接连好几个震动,拿出来一看,是嫂子薛密短信问,“你见到谢知行了吗?”
真是关注,生怕她错过好买主。温初玉突然想到一出荒诞剧《等待戈多》。他们真适合排一出戏,叫《等待谢知行》。
戈多今天也不来,戈多明天再来。谢知行到底他妈的来不来,买不买。
陡然觉得现实比戏剧荒唐好笑,让人笑得心凉。
顾廷山警惕地问,“你笑什么?”
“想起一出荒诞戏。”温初玉看也不看他,平淡随口回。好像他不过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分享符号,一个事她想说,跟谁都能说。不想说,谁也撬不动。
她就随自己的性子,危险或者安逸都不为所动。
顾廷山突然好奇了,“大艺术家,你活这么自我,就没吃过亏吗?”
这话题就真有点大艺术家的画风了。温初玉转过头看他,冷眉艳眸,“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