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停住,看着他,胸膛里渐渐有了哽咽的起伏,眼眶也变得湿漉漉的,泪水越积越多,却执拗着不让它落下。
不能哭,她不能哭。
阿珩已经很疼了,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她不能让他更难过。
“别哭。”看她想哭却拼命忍着,宋珩心底发涩,指尖轻抚她的眼角,在眼泪掉落之前拭去,“今天是你生日,要笑,不能哭。”
原来他记得。
夏树的泪腺像是被他这句话彻底击得粉碎,更多的泪涌上来。她用手背捂着眼睛,都趁着没掉下来之前擦去,抽泣声越来越忍不住。
宋珩叹息,抽出面巾纸,一点一点轻拭她的泪。
“你为什么不打回去?”泪水渐渐止住,夏树用纸巾按着眼,抽搭搭的。
夏树不知道阿珩的跆拳道学得如何,但听他的教练说过,他很厉害,普通的人不能将他如何。即便有挣扯,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如今他变成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还手。
阿珩打过架。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细节她早已不记得。只记得是六七岁的时候,她们还住在大院里。
有不懂事的男孩子们抢她的糖,把她推倒了。他就是那时候突然上前,跟他们打斗在一起。
那其中有她爷爷上司家的孩子,伤得不轻。那天他被爷爷关在小黑屋里思过。
等晚上夏老去接他出来,问他知没知错,他说:“打人我不对,但我没错,下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是记忆里有关打架唯有的一幕剪影。
那之后,夏树再没见过他打架。
宋珩说:“不想生事。”
她张口还想说什么,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抢在她前面轻声开了口,“生日快乐。”
暖
色灯光沐浴,他黑亮的眸望着她,凌冽的伤痕都变得温柔,“十六岁快乐,夏树。抱歉,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我才不要生日礼物。”夏树眼睛红彤彤,声线软糯糯,像只受尽了委屈的小兔,“我要你好好的!”
他被她这句说得心尖一酸,笑道:“我没事的。”
情绪渐渐平息,屋中静下来。灯晕将男孩女孩的身影温暖包裹。
夏树哭得懵头懵脑,手腕碰到衣兜里一个坚硬的东
西时,恍然想起。
“我,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她将那个视若珍宝的小盒子拿出来,慢慢递到他面前。
宋珩轻轻打开来。
盒子里是一枚木质的项链坠,雕工精致,隐隐还散着浅香。
“这是?”
“我记得,你有一个玉坠。”她看着他,瞳眸光亮灼灼,满是小心翼翼的紧张与期盼。
“我看你不常戴,就想着,是不是因为它太贵重了,你很怕它丢了或是坏了,所以就用木头制了个一模一样的。以后,你就可以带着它了。”
宋珩方才刚见这木坠便认出了它的外观刻纹都同他那枚玉坠相同。顿了顿拉开一旁最深层的抽屉,又从抽屉中搁放最深的一个小匣子中取出一枚玉坠。
夏树眼神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