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和他想的不同。
眼前的这个男人眉眼冷清,下颌硬朗。七年时光的冲刷下,让他带有一丝她不曾熟悉的陌生,但落在她的眼中,到底还是那个曾经的白色少年。
她悉心呵护珍藏过那么多年的少年,他曾那样坚忍辛苦,她怎么还会忍心责怪呢?
更何况,当年是她先把他丢了的。她心中有愧疚。
所以她说:“我永远不会怪你的,阿珩。”
风把他的额发拂得半遮眼睛,霍靳珩的脸庞看不出情绪。
他为她裹扎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很不想放开这只的手,他刻意放缓了动作弄得更久。
“最近好吗?”他说。
他最近没有来见她。是不敢,也是逃避。可是一直都有关注她。
听说她转经纪人了,做得很好。
他很欣慰,可也难过。
如果不是这些阴差阳错,她也该是站在舞台上,享受着灯光与掌声的那一个。
“我很好。”夏树的笑容依旧和暖。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他:“阿珩,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爸爸的涨薪,是不是你做的?”
霍靳珩微顿。
他不想对她说谎,可是也不想再听到她的拒绝,抿了抿唇,低声道:“不是。”
夏树白皙的面庞温柔淡静,“我查过,达逸地产,是君昱的旁支子公司,注册名是君昱达逸。”
“……”他无言以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握着她的手无意识紧了紧。
夏树看着他,“阿珩……”
“夏树,你不要说话。”
不要拒绝我。
他别过头不去看她,手也僵硬地放下了,退开半步像是自我保护。
自他们重逢,他已经听到她太多次拒绝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只能用这种力所能及的方法。
他不想这点微毫的距离也要被她推开了。
夏树看出他的害怕,心里悄然酸涩,说:“我是想说,谢谢你,阿珩。”
霍靳珩倏然提起的心脏缓缓落下,声音也带了丝微喜的哑,“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
只是那一点细小的喜悦还未完全烧灼,她的话又如冷雨落下,“但是,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
“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下的。”
霍靳珩话语艰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做你们的羽翼。”
做保护你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