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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沈淮川,他忙走上前,“诶,来了哈。”一偏头看见眼睛肿得像小桃子一般的夏树,不禁怔了怔。
他用手肘杵了杵沈淮,:“你这是……欺负她了?”
沈淮川用力捶了他一把。
夏树感激又愧疚,轻轻垂着眸睫,“麻烦你们了。”
季扬嘻哈哈笑起来,“哎呦,没事,不麻烦不麻烦!”
沈淮川说:“你去吧,我们俩在这儿守着,不用怕。”
等夏树走出几步远,沈淮川又叫她:“夏树。”
夏树回头。
三十三层走廊夕光温和,她整个人沐在光里。
沈淮川顿了顿才说:“你会去南川吗?”
她茶色的眸子漾了一下,像没听懂,“什么?”
“我那天无意中听到他家里人的谈话,他这次伤好后,就要带他回南川了。”沈淮川看着她,“你会去吗?”
夏树沉默许久。
“我不知道。”她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女孩子在努力微笑,仍旧清清净净的模样,柔糯声线里却藏着强烈压抑的细颤。
季扬看着都忍不住心尖酸了下。
“算了。”隔了半晌,沈淮川叹了口气,又笑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靳珩醒的时候,他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夏树眸光闪烁。
沈淮川:“他说,‘夏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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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整洁的病房,窗帘紧阖着,虽是白天,也没有透出一丝光。
屋内安静,一盏昏黄的灯光亮着,窗外的雨丝淅淅沥沥,时间都被拉得好长好长。
轻轻走进去,夏树将珩小白与树小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静静注视着他的面庞。
霍靳珩安然睡着。
男人的面颊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漆黑的睫紧阖,想是清醒的时候太疼了,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潮,有些已经结成缕。
他双手压在被子外面,手背上散着三两枚留置针头,周围皮肤泛出淤青。
望着他的模样,夏树的眼眶又不期然润了,她捺住了泪意对他微笑。
“阿珩。”她声轻轻:“我来看你了。”
手指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她不敢太用力,就小心翼翼扣住了他的指尖,轻轻低下头向他的方向靠。
脸颊贴在他有些清冷的手指上,有泪水滑坠下,掉在床单上没发出片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