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仰起头来凝望他。
他漆黑的眸子里落进澈濛濛的一双杏眼。
指尖轻拭去她脸上残留的雨水,霍靳珩微弯弯唇,声色歉疚温和,“抱歉,是我刚刚语气重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以后不会了。”
夏树低低头,看着像委屈。
她语调细柔又闷闷的,“没有,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的,阿珩。”
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攥拳,然后像横下什么心似的忽然在他面前摊开手掌,头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霍靳珩不解,“什么?”
她偷偷抬起清凌凌的眼睛瞟他,咬着唇,“惩罚。”
她细声细语地道:“阿珩,你打我吧,然后就不许生我气了,也别不理我。”
霍靳珩的目光漾动了一下。感觉那只细白掌心上放着的是自己的心脏,任由她柔软拿捏。
他顿了片刻,忽然扬起手作势要打。
夏树下意识闭眼缩住了肩膀。
手掌紧扣住她的后脑,却是热烈滚烫的吻绵绵密密落下来,猝不及防地在她的唇上浅尝辗吮。
夏树的手僵顿了一下,而后也环抱住他。
他在她下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不轻不重。
夏树娇细细地闷嗯了一声。
片晌微微离开,霍靳珩呼吸稍微凌乱,指尖轻碰她唇上被他咬的那一角。
“惩罚。”他漆黑的目光很明亮,倒映着小小一个她。
夏树脸颊透出绯色,拍开他的手。还是没忍住一把抱住他头靠在他胸膛上偷偷笑。
霍靳珩摸摸她的头扬起唇角。
晚上换过湿衣洗过澡,夏树出来时,霍靳珩恰巧从屋外归来,手中小心翼翼端着一碗什么,还冒着热气。
是姜汤。
寺庙斋房没有取暖与空调,入了夜会更凉。夏树刚一出来就被冻得缩手跳脚。
霍靳珩忙将她安置在床上用被子里三层外三层裹好了,用汤匙舀着姜汤轻吹,送到她唇边一点点地喂。
乖乖喝了几口,夏树小心翼翼伸手捧住汤碗,说:“阿珩,你给我我自己喝就好,你快去洗澡。”
她刚刚将他的衣服都沾湿了的。
他指尖插进她濡湿的发丝里轻轻顺了顺,柔声道:“你先别睡,等头发都干了再睡知道吗?”
夏树点点头。--
霍靳珩再出来时,夏树已经躺下了。
斋房的床并不大,却足以躺下两个人。
她只躺了一小半的位置,整个人缩在小被窝里,被子掩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都没有。
“阿珩。”见他出来,她马上滚了两圈从被窝里滚出来,跪坐起来喜滋滋拍了拍被窝,“快来快来,我给你捂暖了,你快来躺一躺!”
他不自觉微笑,走上前时夏树恰好伸手想拉着他躺下,他却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拉,将她一把重新按回在被窝里。
“你睡这,我睡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