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放的却是一些旧物,有中学时同学赠送的钢笔、本子、同学录……
他将那些东西一一拿出来。看见搁在最下面的东西。
童话书、小风车、糖果……相册。
拿起那本相册,霍靳珩摩挲着相册已泛黄的硬外壳,缓缓打开。
——“阿珩”
一张张地看过去,霍靳珩唇角不自觉轻弯,手掌不由自主轻扣住自己的领口。
衬衫的衣料下,是一个凸起的小项坠。从外观看不出,手轻轻一按,就能咯得人胸肋生疼。
手机忽然震动。
他微顿,将相册仔细阖好在盒子里放好了,才接起,“喂。”
“二少。”来电的是他的助理周嵩奇。
“说。”
“已经照您的意思,拜托刘局去查过了。经查全国名叫‘夏树’的人共有32例,女性28例,其中根据您所提供的她的家庭成员信息所符合的……”
他的呼吸不自觉放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周嵩奇道:“一个都没有。”
“……”霍靳珩的面色很淡很淡,语气也听不出失落,“我知道了。”
只是嗓音有些哑。
周嵩
奇停顿两秒,接着说:“另外,明日飞往青城的机票已为您订好,照您的吩咐订了首班,上午十点。”
“好,辛苦了。”
“二少……”挂断前,周嵩奇还是忍不住开口,“刚刚大少致过电,说您已回国,还是希望您近几天尽快将交接落定,这个时间去青城,会不会……”
“我哥那边,我会去说。”霍靳珩说:“放心,我不会误事。如有后果我全权承担。”
挂掉电话,霍靳珩静静阖
上眼,胸口冰凉。
……
当年夏树失联,他知道夏家出事时,已经晚了。当他孤身一人赶回到青城时,见到的就只有被封条封锁了的空房子,人去楼空。
那年冬天,可真冷。
他找到沈淮川,可沈家也不知她们一家的踪迹;他无数次地拨打她与每个人的手机,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已关机;
他走投无路,乞求爸妈和爷爷动用霍家的势力去寻。无疑,一无所获。
这些年他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从不曾放弃过。哪怕到了欧洲,他仍派国内的人定时去青城,定时汇报寻找的消息。
她的号码已成空号。但他仍坚使用着最初的电话号码。她给他发的每一条消息,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还在他的手机里小心保存着。日日回顾,夜夜翻寻。就连标点他都已能倒背如流。
他想,当初既然是她先失去了联络,那么她找他,总比他找她要容易许多的。
他心里一直抱着这个小小的希望,她会来找他的。
只要她想找他,她随时都能找到他。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睁开眼,窗外万家灯火。远处的车流密连如织,在视野尽头化成光带。
这么多人家,这么多人。
没有一个是她。
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胸口的小木坠,霍靳珩的心脏里有烈火夹着冰块在烧灼。
夏树。七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