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从他似是而非的话里隐约听出了什么,却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他冲上前,“你还敢说!”
“秦野!秦野!”沈淮川连忙拦住他。
季扬也抱住他的腰没让他上前。
沈淮川说:“误会,这是误会,你听我说。靳珩不是想和你抢什么,他和夏树从小就认识了,夏树家就是靳珩先前被收养的人家,夏树就是他一直找的人。”
所有希望被碾破,秦野难以置信又不知所措,带着愤怒转头看向他们两个,“所以你们都知道?都瞒着我?!”
“我我我我可不知道啊!”季扬赶忙摆手,也很懵逼地问沈淮川,“我说这什么情况?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回头再和你解释!”
秦野的心里空荡荡的发凉。
有些东西……后知后觉,渐渐清明。
……
——“你被当做过杀人犯的孩子吗?”
——“你在孤儿院里待过吗?你知道被孤立、被丢石子、被造谣辱骂是什么滋味吗?被打、浑身淤青、被无故抽血有多疼吗?你知道十二月的雪灌进衣领里有多冷吗?”
……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故意恶作剧,划伤了你助理的手。”
——“离她远点。”
……
原来……
所以……
他的疑虑散了,可怒意却未消,就看着霍靳珩的方向声冷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早就知道……如果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
……那他会因为朋友而放弃吗?
心头自问过这个问题,他忽觉自己竟都坚定不了。
霍靳珩不曾抬头。
隔了很久很久,他低哑的声线从臂腕里传出来,“对不起。”
秦野坚持,“我是问你为什么!”
“……”他只说:“对不起。”
白色
窗帘浮动。秦野静盯了他好一会儿,抿住唇,“这兄弟,别做了!”
利落解开腰间的绿蓝带,他将腰带重重摔在霍靳珩的跟前。
转身就走。
“那个,秦……”季扬叫他。
“别吵我!”
“……”
玻璃门关阖发出“砰”一声巨响,秦野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霍靳珩始终坐着,弯下的背脊安静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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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换完衣服走出星浪屿,秦野走到停车场坐进跑车,才屈下腰后知后觉地感到疼。
他忍不住嘶了两声。掀开自己衣袖和上衣下摆,他才发现自己胳膊上腰腹上凡是方才和霍靳珩冲突过的地方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