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她身边……会出事的,一定会出事的。
他不能那么做。
“抱歉,你乖乖的,自己睡一晚好吗?我在这儿等你睡着了再走。”
月光将她澄明的眸子映得更亮,夏树眼里透出一缕迷茫,“阿珩……?”
知道她疑惑的是什么。霍靳珩抿了抿唇,低声说:“今晚,不行。”
他的唇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很轻,“没有那个。”
夏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脸颊一下羞涩的烫了,夏树使劲低着睫不敢与他对视。
“我……”她试探着伸手去碰他的手,声音紧张到几乎听不清,“我不介意。”
“我介意。”霍靳珩却说。
夏树微怔。
他反握住她的手。男人的掌心里还是滚烫的,像他的一颗心。
“夏树,我会负责。”他叹道:“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到你,一点点也不行。”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
屋外的乌云遮住月亮的时候,夏树轻轻闭上眼睛。
她握着他的手掌抵在心口。
霍靳珩的发丝还微湿着,夜色里泛出一点浅色水光。掌心下是她的心跳。他低眸静望着身旁的姑娘,心底是前所未有过的暖流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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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秋季节,小城的银杏树全部黄了,气温里有初冬愈来的寒凉。
最近天气一直有些冷,夏树这天出门穿了很厚的呢子外套,还被霍靳珩强烈着要求围了薄围巾,下巴裹进去,巴掌脸显得更小。
走到少年宫外的林荫道时,夏树终于忍不住了,小手不断去扯脖子上的围巾。
“阿珩,我都要热死啦!就和你说不要带围巾。你看街上都没有几个戴围巾的,就我一个好像异类一样,讨厌死了。”
米白色围巾被她扯开很大一条缝,霍靳珩不由分说将她的围巾仔细围好,清声嘱咐,“不要扯,戴好,小心风凉感冒,他们不戴是他们的事,你必须戴好。”
深秋以来,夏树就一直有感冒的迹象。
或许也是最近太闲了,先前在帝都做经纪人时,她成日忙,压力大,作息也不规律,人便总像一个绷了发条的玩偶紧绷着。
眼下发条蓦地松了,她先前积淀的一些小毛病也逐渐露出来了。加之气候的缘故,抵抗力骤降。
她从小一感冒就很久都不爱好。
记得小时候她受冻生病,一直反反复复地发烧,直到冬天过去了才渐渐转好。眼下趁未真正生病,他生活里的一切都在尽力为她防御着。这几天抵抗力的药就吃了许多。
“生病的话,那就生病嘛。”夏树努努嘴巴满不在乎的模样,亲昵挽着他的胳膊吟吟地笑,“生病多好呀,反正有你照顾我。我一生病了,你就对我特别特别好,我巴不得生病呢!”
“你不生病,我也会照顾你。”霍靳珩伸手拭了拭她脸颊的温度,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深黑眼瞳沉静而严肃,“最近不运动,体质太差了,明天起晨起和我一起去跑步。”
“啊?”夏树小鹿眼瞪圆,“跑步?我不想跑步。阿珩,我们不跑步好不好,跑步太累了,我不要。”
“不行。”
“我,我保证不生病还不行吗!”她并起三根手指摆出发誓的模样,甜着声音撒娇,“我听你的,好好戴围巾,好好穿衣裳!不踢被子不光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跑步行不行行不行?阿珩阿珩阿珩阿珩~”
她扯着他的袖角摇啊摇,眼睛晶晶亮亮,像只偷吃了小鱼干又卖可怜的小奶猫。
霍靳珩似笑非笑地低眸看着,声线沉清,“做不到的话怎么办?”
“做不到的话呀。”她眸光澈溜溜地动了动,露出了一抹狡黠,“做不到的话,那就生病了呗!生病了,你也就不舍得把我怎么样了,对不对?”
他哂笑。他就知道。
咬牙盯了她半秒,他抬手想轻弹她的额头。
夏树有过经验,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被她攥在手里,她毫不矜持地在他指尖上吧唧亲了一口。
霍靳珩心软成棉糖,无可奈何地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