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栀接过席润野给的果汁,故作淡定站好:“谢谢。”
席润野坐着比她稍矮一点,仰着头看她,姿态更像个俯视者。
楚栀因为面对他不敢直视,垂着头。
近距离面对面,他坐她站,视线不可避免的交缠,她不自觉地捏了下罐身,果汁冰冷,她镇定下来,无比冷静地和他对望。
焦灼着,不相上下。
席润野看着这双清透的鹿眸,五官柔和,很典型的南方柔美女子长相,可长得太幼了,看起来和高中生差不多。
所以,她高中也是这模样?
想到这,席润野笑了下,手随意碰了下长凳剩余的位置:“坐。”
楚栀坐下,和他中间空出的位置放着几个易拉罐,旁边是没开封的烟,抽的牌子是爆珠,黑质的打火机搭在最上面。
空气里还有着若有似无的烟味,很淡。
“你,住这?”楚栀主动找了话。
席润野:“嗯。”
好一会儿,他问:“你呢?”
楚栀:“我奶奶家在这。”
席润野侧眸看了她一眼,脸上落寞很淡,却不容忽视。
“心情不好?”席润野很少和人闲聊,鬼使神差地问了这句话。
楚栀微愣:“现在很好。”
就是刚才不好的意思。
席润野勾着唇,总感觉小姑娘怪可爱的。
他也是从廖梓铭那里得知楚栀高中坐在他的后桌,记忆中印象不深,唯一谈得上是送她到校门口的一个雨夜。
前因后果他早忘了,只记得她笨笨磕磕地跑到伞下,缩着肩膀紧随他,那个紧张的小表情,仿佛他是苛待她的坏人。
说到坏人。
席润野身子往前靠,懒洋洋地拖着调子:“小姑娘闹离家出走啊?”
“我有这么幼稚吗?”楚栀看着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席润野,“你不也是么?”
指的是长凳上放着易拉罐,除了她手上这罐,剩下的全部是啤酒。
没烦心事谁会喝酒。
她眼睛看人时清凌凌的,席润野低笑一声,没接话,站起来说:“送你回去。”
楚栀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和他抬杠,底气不足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好。”
“走吧。”席润野提起袋子,单手抄兜走在前面,几步后回身,又叫她一次,“楚栀子,走了。”
“我不叫楚栀子。”楚栀没好气纠正,“我叫楚栀。”
席润野接话很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