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薛宁宁是新娘那边的朋友。
她答应去,完全是看在薛宁宁的面子上。
后天,车子停在会场外面,司机为许秋音拉开车门。
这是一处私人庄园,门外停着数不清的豪车,光是门口两排保安,就够让许秋音头晕目眩的了。
她一只手紧紧握住薛宁宁的手腕,手掌冰凉,手指忍不住轻颤。
“没事的,秋音,你放松点。”薛宁宁拉着她进了会场,会场内部布置了大片的鲜花,宾客可以从花海中穿越而过。
蓝天白云,七色花海,景色美不胜收。
“两位小姐这边请。”迎宾员礼貌道。
写完了礼金,四周的目光和人群让许秋音感到极为不适,她真的好想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宁宁,我们走吧。”许秋音面色发白,额角挂着几滴冷汗。
薛宁宁看出来她不舒服了,赶紧带她去了没人的角落。
周围盯着许秋音的眼睛少了几双,她闷闷的胸口这才得以舒缓,长长的舒了口气。
“秋音,我能跟你商量件事情吗?”薛宁宁细心地拿出纸巾为许秋音拂去额上细碎的汗珠,小心翼翼地低下声音说:“我们能不能等一下再走?我好不容易参加一次这么盛大的婚礼,我就一个心愿,接新娘子的手捧花。”
“可是……”许秋音立刻眉头紧皱,她本想回绝薛宁宁,但她看到薛宁宁眼底的羡慕和憧憬,便心软了,颇为无奈地叹气:“那好吧,不过接了捧花之后,我们立刻就回去,一刻都不停留。”
“好好好!”薛宁宁开心得拉起薛秋音的手晃来晃去。
另一边,新郎休息室。
“沈少爷,您什么时候结婚啊?您看我抱得美人归,就一点都不羡慕吗?”新郎官笑着调侃独自坐在主位长沙发上的男人,男人明明是客人,看架势,却更像主人。
“婚姻即坟墓,妻子即地狱,我有万贯家财,可不能早早进棺材。”沈潇海痞痞地笑着说,语气悠哉桀骜,看其他人的眼神亦是傲气十足。他长腿交叠,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领口开了三颗扣子,酱紫色的领结也没系,而是懒散地挂在脖子上。
“满湘城的白富美你也算都见过了,我可不信一个都不合你的眼,好多家族都盘算着招你当女婿呢,你可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啊。”新郎大笑。
“男人一旦结了婚,就是被栓了链子的狗。”说着,沈潇海直接放平双腿躺在皮质沙发上,脖子上的领结顺势掉在地上,不过他根本不在乎,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傲慢不羁地笑着说:“你们自己愿意当狗那是你们的事儿,我是狼,才不会给一个女人看家护院,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话音落地,有人来敲门:“新郎官,到点了,新娘子已经出去了。”
“知道了。”新郎率先起身走出去,沈潇海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任谁看了都是个轻浮的纨绔子弟。
婚礼流程和所有的西式婚礼一样,让沈潇海感到异常无聊。
沈潇海转过身准备走,只听身后众人发出一阵惊叹。
他一转身,眼前瞬间一亮,整个人亦是呆愣在原地,脱口而出:“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婚礼现场大家闺秀如林,亦是美女如云。
偏偏,许秋音的倩影,落入沈潇海那双高傲的眼睛里,他一眼就看出来,全场任凭其他人花红柳绿,就属她最好看。
许秋音本来也是要走的,可谁成想新娘子力气太大,捧花一下子砸到了几米开外躲在角落的许秋音的背上。
她惊吓中转过身,天真无邪的清丽面庞上手足无措,清澈的眼神一片慌乱,像极了森林里受了惊吓的小鹿。
风儿来得巧,轻轻吹起她乌黑的长发,一身淡薄荷绿的收腰连衣裙衬得她格外超凡脱俗,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众人的目光仿佛万箭齐发,让许秋音难以招架。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许秋音大脑空白,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仓惶逃走。
她要去哪儿?沈潇海的像是被勾了魂儿一样痴痴地望着许秋音远去的背影,二话不说拔腿追了出去。
“秋音,你等等我……”薛宁宁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