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岳进卧室,没有急着休息,环顾一圈,视线投到梳妆台,眼眸沉了沉,径直走近了打量,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云初的梳妆台是自己买的,在咸鱼上买的二手货,网红款,当时觉得很漂亮,入手以后才觉得鸡肋,李修岳自然不是来欣赏她的梳妆台的。
不过云初的梳妆台确实有些乱,杂七杂八的东西尽管规矩的摆着,给人感觉依旧花里胡哨,好多东西李修岳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能够存在都让人费解。
看了几个地方,什么都没找到,修长的手指搭到抽屉拉手上,用力握住,在思考要不要拉开。
云初吃完早点,把东西收入垃圾桶,李修岳在卧室半天没动静,她心下生疑。
悄悄走入,看见李修岳人在梳妆台前,背对房门而立,手里似乎拿这个小物什,拧着眉出神。
觉察身后有人,转过头,手里捏着的小玩意递过来,明知故问:“这什么?”
云初看一眼,“熏香膏。”
李修岳第一次进云初的房间,就闻到过和顾行车内一样的味道,所以他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闻见过,只是云初把东西放进抽屉,味道相对淡,他一时没有想起来。
男人的手指在白色磨砂玻璃,原木色盖子上慢慢摩挲,漫不经心说了句:“好像在哪见过。”
说罢把东西随手扔桌子上,额前碎发垂下来,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李修岳不问她,云初都忘了自己抽屉里还有一盒这个,捏起来欣赏片刻,笑吟吟说:“熏香膏是我自己做的,瓶子是在饰品店买的,专门盛熏香膏的。”
李修岳往她手上看了眼,目光沉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亲手做的?这么有意义的东西顾行还留着?
不知是因为云初亲手做的原因,还是顾行娶了自己表妹,还留着前任送的东西时时刻刻在车里,让李修岳有些不悦。
云初把熏香膏放好,双手环抱,慵懒的看一眼他,“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我还有这手艺?”
“我没想到的事,应该不止这一件。”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吧,我刚毕业的时候还尝试过纯手工口红,只是品牌很难打,我爸爸给我了三十万,亏得血本无归呢。”
“三十万亏得血本无归?你还挺厉害。”
他语气稀松平常,好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细品以后,却不像以前那么高的兴致。
男人脸上却是带着疲倦,刚才说困应该是真的,随后抬起下颌,一枚一枚的解扣子,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我很困,可又睡不着。”
云初抬起眼,视线从他解扣子的手指转到喉结。
“你有没有觉得,运动以后比较容易入睡?”他淡淡的问。
这句话可真是赤果果的暗示,云初想装听不懂都装不出来,昨夜梦境在脑海中晃了一下,云初倒也不是多有节操有原则的人。
不过前几天那个艾什么迪什么的,云初记忆还很清楚,细想有些如鲠在喉。
她也不知道自己介意什么,大概是对李修岳的人品信不过,怕他同时间同阶段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自己不小心跟别人共用一根。
这么一想,云初觉得自己什么旖旎心思也没了,看见李修岳就像老僧入定,就像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李修岳这个时候凑近,一把勾住云初,她来不及闪躲,就被压在床铺与男人之间,云初僵硬了一下,还是反感,不过反应太大又挺怕刺激到男人,他会来强的,曲起腿,“等一下嘛。”
她别开头,“我这几天口味有变化。”
李修岳拧眉,低低的气息萦绕,“嗯?”
这声语气词从鼻腔里走过,异常好听。
云初本想说“现在口味变了,喜欢处男”,可昨晚刚梦到他,这话说出来太违心,手臂推了推他,怯生生说:“今天有点儿不舒服,不想那个……你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哄你睡?”
李修岳扬起眉,慢慢撤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