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呼刮在耳边,刚开始是木青茶在前,齐小宋在后。后来速度变慢下来,就变成了齐小宋在前面牵着木青茶在跑了,虽然离破庙已经有些距离了,但她们却不敢放松警惕。
晨曦初露,隐约看得见道路,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和对方混杂的呼吸声,一直到城门口,两人才停下来随便坐在地上各自平复着呼吸。
齐小宋转头,手里一滑,对方把手抽走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紧张竟然一直忘了松手。
待到天色初明,城门大开,木青茶才开口说了离开破庙之后的第一句话:“多谢姑娘相救,我们就此别过吧。”
三三两两的人排队进城,齐小宋转过头来:“互帮互助罢了,不必言谢,木大小姐今后多保重……保重,你要去哪里?”
告别的话因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变了语调,她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在心里道一声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我自有去处,姑娘不必担心。”木青茶看着面前依旧辨不出面目的少年乞丐,在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她轻笑一声,因为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心下放松了许多。
“别去那里,随我进城。”齐小宋皱眉,在心底猜测着难不成是因为那一劫逃过了,可该有的命数并没有改变?所以木大小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险。
她兀自思索着这一种可能性。
没有发现木青茶眼底的笑意因为她的话而收敛,甚至泛起了一丝冷意:“你知道我要去哪?还有前日那一番妄言,你到底是何人?”
家里突遭大难,父母亲人皆深陷牢狱,她侥幸逃出,隐约猜到了这场灾难的原因,此刻便是想去求证,以图为全府上下沉冤昭雪。
这两天她改换男装,像个乞丐一样到处流浪,蓬头垢面,席地而坐,甚至与许多男人同处破庙之中,种种经历都在颠覆着她过去的认知。
昨夜因为一时的相助,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对这个少年乞丐放下了防备,戒心一起,木青茶迅速思考着这两日的遭遇,总觉得眼前这乞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应该说有些异常。
这个人如何
得知钱府大难,如何得知庙里那些人的图谋,又如何知晓她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我没有恶意,你还是随我进城吧。”齐小宋想着方才看到的事,这大小姐要去城外的佛寺追查什么事情,被人抓起来送到了县衙,然后在狱中遭人ling辱的一幕,与第一次见面时多见到的一模一样,重现了那一幕的惨象。
木青茶不语,定定地看了片刻,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都没有什么恶意,而且刚救过自己,她缓缓摇头,后退了两步:“不必,多谢了。”说完便转身离开,朝着城外走去。
齐小宋看着那清傲又孤绝的背影,在即将踏进城门的那一刻,她不知为何叹息一声,身形一转冲着城外跑去。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日行一善吧,她在心底想着,径直朝着那抹单薄的背影跑去。
“木大小姐,请随我来。”
手再一次被抓住,木青茶皱眉,却也没有着急甩开手,然后与被拉回到了城门处。
“那位穿麻衣的大婶姓齐,城北赵家庄进去左数第四家,家里有两个儿子,明天会在家里给小孙子做入秋的衣服。”
“那位穿灰布衫的大哥乃是城南一家脚店的伙计,明日会得赏钱五十文,回家的时候会去买两串糖葫芦。”
“那位姑娘姓苗,是……。”
齐小宋的话还在继续,而木青茶虽然脸上不显,眼底的震惊却藏也藏不住了,饶是她再没见过,也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乞丐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世间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吗?
她神色微动,被抓着的手没有抽开,反而用力反握回去,两人缓缓离开城门口,走到一处安静的小溪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那些事什么意思?”
“我能看见别人的命数,你若不信,跟着那些人去验证便是。”齐小宋抬起右手,摸到自己的上腹部,那里放着自己残缺的身份文牒。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心里却没什么底,万一这位大小姐不信依旧送了命,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就没了意义。或者这位木大小姐信了,把她当什么妖魔鬼怪嚷嚷出去,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仅没有意义,还很可笑。
齐小宋手指用力,隔着一层衣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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