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城看得头都要大了,喊了几次都没有人听他的。
到是三殿下权青允又冷哼一声,大声道:“都别吵了!这里是朝堂,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说罢又看向左右丞相,“二位相爷是不是也该做个表率?就杵在这儿看热闹不太好吧?你们这是在看朝臣的热闹,还是在看皇上的笑话呢?”
两位丞相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赶紧就参与进来,就听左相大人说:“夜四小姐于国有功于民有恩,日后肯定是要论功行赏的。但当务之急是如何平息了她的怒气,让她将第二枚药丸献出来,医好那些没去病根儿的人。”
右相大人道:“李家于国也有功但于民却有罪,功罪相抵就不致死,又是西宫太后的母族,不如就让他们加倍归还卖药丸所得的银两,再对每户买了药丸的人家做出赔偿?”
权青允补充:“将李家那个医馆收了吧!”
人们对此没有疑义。
权青允再补充:“收了之后送给夜四小姐。”
这话一出人们就开始合计起来了,为何三殿下今日一再的替那夜四小姐说话?俩人不是不对付么?不是互相的谁看谁都不顺眼么?这怎么都主动张罗着纵给夜四小姐要医馆了?难不成三殿下也看上了夜四小姐?就因为那位长得实在漂亮?不应该啊!三殿不是跟夜家的二少爷……
今日早朝也算乱中有序,虽然权青城还是没有多少主导权,可总归是想办的事都办明白了,李家这个烫手山芋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其实权青城心里明白,朝臣说得也没错,李家是西宫太后的娘家,总不能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也就意味着昭告天下皇上跟李太后翻了脸,在这样局势下是不明智的。
但也不能放得太轻易,因为那样不但他没面子,温言姐姐也没面子,而且他更没法跟内城人交待。
好在他三哥逼着左右丞相表了态,这件事也就算有了定夺。
不过他心里也有跟朝臣们一样的猜测,三哥为何突然就帮温言姐姐说话了?俩人没什么交情啊?难道真的是看上温言姐姐了?那可实在是找死!
散朝之后,权青城依着今早夜温言传过来的话,大摇大摆地走了一趟一品将军府,与已经回府的夜温言见了一面,然后再大摇大摆地离开。很快就由宫里下发第二批药丸,送至每一个旧疾复发的内城人手里。
坊间传闻,这是皇上亲自去一品将军府求来的药,这是皇上心系百姓,不惜放下皇帝之尊亲自相求,才得到了夜四小姐的原谅。
夜四小姐也是好样的,不计前嫌,将药丸拿出来,依旧分文不取。这些药丸可都是夜四小姐自己花银子买来的,再经过改良加工,方成了治病良药。
在此举上,皇上和夜四小姐都是恩人,大家要感谢就得两方都感谢,千万不能厚此薄彼。
另也有人带出另一波节奏,是说自新帝登基以来,一直都是摄政王在辅政,可接二连三地出事。如今摄政王重伤在家养病,朝政都由皇上自己做主,非但没乱,还越来越好。就说药丸这个事儿,摄政王管都没管咱们,反到是皇上屈尊走出皇宫为咱们求药,可见摄政王辅政也没起到什么好作用,还不如皇上自己说了算呢!
这一波波节奏带起来,短短两三日,就将权青城的威信与威严推到了一个最高峰,同时也让一时风光的摄政王跌到了谷底。
此言传到摄政王府,气得权计一整天都没吃下东西。
夜温言每晚进宫去看师离渊,白天就在家里等着,李家父女被放出来的消息是计嬷嬷带回来的,上述坊间传闻是坠儿同她讲的。香冬同她皆为旁听者,听完了这些香冬就问:“李家父女就这么被放出来了,小姐心里的火气能消了吗?”
夜温言看着计嬷嬷递过来的李家医馆的房契和地契,笑笑说:“没有什么消与不消的,本来也没有多大的火气,李家那些个手段,在我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奇。”
“可外界虽也有人在感谢小姐,这个功劳却终究还是让皇上给占了。”香冬叹了一声,“奴婢没有不乐意,就是怕有人会说小姐是迫于压力才拿出药丸的。他们不感激咱们可以,若是反过来还记恨上那就不好了。”
夜温言闻听此言,只说道:“若是通过这一场地龙翻身能让那孩子成长起来,那么我到是愿意用我个人的一些得失去换他的成长。何况那些本也不算什么得失。”
她不愿再探讨这个话题,只说自己累了想歇歇,便散了几人,歪歪靠在软椅上。
意念一动,一朵花自储物镯子里被调了出来,她将花托于掌心,微微向上一托,花飞灵起,于眼前拉开一片影幕。
影幕上尽是前世夜家的气息,是所有人生活在大宅里,你来我往,或停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