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个谁?”夜温言突然有点儿结巴。
时夫人却冲着她挤挤眼,“就那个谁嘛!哎呀不说了,反正这个铺子就交给你了,这是房契,你收好,府衙那边我也已经去过了,时家的手续已经全都过完,你只需要拿过去更个名备个案就行。”她一边说一边感叹,“说起来还得是上头有人好办事啊!自打时家跟四小姐你联手开了时玄医馆,以前都不怎么待见外城商户的临安府,如今对时家人也是客客气气的,我们不管去办什么事,都能得到府尹大人的特殊关照。这都是托了四小姐的福!”
夜温言将房契拿在手上,折了几下就往袖袋里塞。实际上却是送到了储物空间里。
“那我就不跟时夫人客气了,反正咱们以后常来常往的,我再多客气就是矫情。”
时夫人很高兴,“这就对了!都是自家人,有啥好客气的呢?这样,你们先看着,我这就把人张罗张罗让他们收拾东西跟我回时家,然后这里该怎么弄就四小姐自己看着来了。”
时夫人不但人爽快,还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夜温言这边还没等点头,她就已经带着丫鬟去让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开始收拾包裹。
不但自己的东西收好了,就连柜面上的首饰珠宝也一并收了起来,该装箱的装箱,该装盒的装盒。外头有好几辆大马车在等着,人们一箱一箱把马车装满,就在时夫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间首饰铺。
对了,临走时还顺手把匾额也摘了下来。
坠儿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铺子目瞪口呆,“这动作也太利索了,走得太快了。”
上官潇涯甚至分析了一句:“该不会是铺子有什么问题吧?怎么看怎么像是逃跑的。”
应南天摇摇头,“能有什么问题?时家是外城有名的商户,这么大一间铺子要是有问题,早就出事了,还等得到今天?”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铺子大门关了起来,外头有人问起这铺子怎么回事,他随口就答——“铺子换了主人,原来的东家把铺子转让给我们了。这几日整修,很快就会重新开张。”
人们一听是这么回事,就也不再多操心,很快就散了去。
应南天回来时就跟夜温言说:“铺子要开张,就得先做出大量的成品,只我们两个人是不够的。这几日我也想过,应家还有许多年轻人可做学徒,不如就由我和上官先带着,打打下手也是好的。师父放心,精细的活儿一定都由我二人来完成,师父之前说的标记也由我二人亲自来雕。另外也希望师父能给出一些简单的图样,能交给学徒们去打的,价钱也定得相对低一些,这样才更容易在外城站住脚。”
对此上官潇涯也十分赞同,“外城毕竟比不得内城人出得起银子,咱们的首饰如果太贵,她们就买不起了。师祖既然目的是想让这些首饰流通起来,那就一定要定好价钱。”
这一点夜温言也想到了,她将两本册子从坠儿手中取过来,递给他二人一人一本。
“其中一本是工艺复杂,相对昂贵一些的。另一本针对平民,工艺简单,价钱也便宜。这些全部都是由我手画完成,独一无二,你们自己选工匠和学徒,由谁来打制都由你们说得算。但有一点,所有在这家铺子里做工的人,即使不查他们的祖宗八代,至少也给我往上三代去查,务必保证底细清白干净。即使是应家人,也要考量他的品行是否端正。”
应南天和上官潇涯郑重点头,应南天说:“这一点请师父放心,人选上一定严格。但除了后院儿的巧匠,前头铺子里的人我们就无能为力了,还得师父自己去找。另外师父若有心让这些首饰流传出去,那只靠这一家铺子肯定是不行的,今后还得在各州省都开一间这样的铺子。当然这是后话,眼下当务之急的,还是前面的伙计和掌柜。”
夜温言也知道这是个关键的问题,伙计和掌柜,掌柜只有一个,伙计却要有很多。
而且就像刚刚时夫人说的那样,男伙计卖首饰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哪里有女子更细心,更方便呢?特别是如果有女子来做伙计,就可以帮着顾客试戴,那些来看首饰的顾客见到卖东西的人是小姑娘,也会觉得比较贴心,不会感觉不好意思。
这都是男伙计做不到的。
她开始打姑娘们的主意,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地龙翻身时,她救治过的那些伤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