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急了,赶紧在后面追,“夫人,夫人您冷静一下,您有什么事一定得跟奴婢说啊!咱们一起想办法。您到肃王府到底是干什么去?是红妆小姐挨欺负了吗?”
萧氏不回答,只问她:“你去是不去?”
“奴婢去,一定去,但是夫人得告诉奴婢为什么去?”
“去看三小姐。”萧书白继续往外走,“母亲去看女儿,还需要理由吗?”
锦绣拦不住了,她跟了萧书白这么多年,当然看得出自家主子此刻已经在极力压制火气,她若再问怕是主子就得跟她翻脸。
于是默默地跟在萧书白身后,从华羽院儿一路走到府门口,直到上马车心里还是没底。
二夫人盛装出门,将军府里不少人都瞧见了,这其中就包括整日无所事事,只管摆着贵妾的架子在府里闲逛的熙春。
眼瞅着萧书白坐着马车走了,熙春就问身边的侍女平双:“你猜二夫人这是干什么去了?”
平双摇头,“奴婢猜不到。”
熙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还能知道什么?别人家的丫鬟都帮着自家主子做事,就你什么都干不成,只知道伸手拿府里的例银,你说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
平双被骂已经习惯了,只管低着头不说话,气得熙春往她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拧完之后还是觉得萧书白穿成那样出门不太对劲,想了想,转身就往听雪阁的方向走。
听雪阁是给新夫人常雪乔准备的院子,因为常雪乔的名字中有一个雪字,所以取了听雪二字为名。听雪阁跟奇华阁紧紧挨着,如此优越的地理位置让熙春吃了好几天醋。
夜景盛近几日都歇在奇华阁,刚打算迎平妻进门时,还在熙春的屋里留了几晚,把个熙春给安抚得服服帖帖。可服帖了之后夜景盛就不去了,晚上宿在书房,白天就到听雪阁那边,一心一意想着如何把隔壁的听雪阁再布置得好一些。
熙春到时,正看到下人往听雪阁正屋里搬家具。她一眼就盯上了那套桌椅,虽然不懂得那是什么木头打的,可那样好的成色,傻子都看得出是很贵重之物。
熙春心里更不平衡了,平双看在眼里就劝了句:“春姨娘如今是贵妾,是除了正妻和平妻之外最高贵的身份了,那柳姨娘见了您都要行礼问安。二老爷疼您,有老爷的疼爱就比什么都强,实在不必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熙春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只大步往里走,同时还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老爷!”
这一声老爷千回百转,听得正站在屋里的夜景盛一激灵,骨头都酥了。
熙春几乎就是扑到他怀里的,两只手臂迅速缠上了他的脖子,人也努力地往前凑去,身子柔若无骨,实在是让夜景盛很受用。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虽然受用,但对于熙春往听雪阁来,他还是有些忌讳的。“这里是新夫人的屋子,她还没进门,你不该过来。”
民间是有这样的讲究,如果男人在娶正室之前就先纳了妾,那等到正室进门时,一定要备新屋,妾在正室夫人进屋之前,是绝不可踏进新屋一步的,否则就要被视为不吉利。
夜景盛不想常雪乔不吉利,所以即使很吃熙春扑过来这一套,他依然把脸板了起来。
“老爷。”熙春看出他不高兴,也不敢太造次,虽然在心里把那常雪乔给骂了好几遍,嘴上还是说,“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也是着急了,这才忘了规矩。没关系,等新夫人进了门,我一定当面奉茶赔罪,一定求得她原谅。”
夜景盛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埋怨,只好点点头,问道:“出了什么事这样急?”
熙春说:“妾身看到二夫人出门了,穿得可隆重了,那样子就像要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似的。可最近没听说二夫人接了哪家的帖子啊?老爷您说这事儿怪不怪?”
夜景盛按了按右眼皮子,打从今早上右眼皮子就一直跳,他就觉得没好事。
难不成不好的事就跟萧书白出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