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摊主现在说不了话了,断了舌头的疼让他没挺多一会儿,当场就昏死过去。
有人说了一句:“该不会死了吧?中原人常说咬舌自尽,意思就是舌头断了人就没了。”
也有人说:“快报官,赶紧报官!别让那几个北齐人跑了!”
可是一回头,哪里还有北齐人,北齐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现场一片混乱,人们七手八脚地把那个昏死过去的人抬去医馆,还有一队官兵开始在城内搜索那三个北齐人。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断舌头的事跟北齐人有关,可苏原人就是把那几个人给赖上了,只说是他们害的,官兵就什么都不问,一心一意去抓人。
夜温言冷哼,“还真是荒蛮的可笑。北齐没有了帝尊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吗?区区苏原,以为自己是多大个地方呢?”她伸出手往前比划了几下,然后对权青繁说,“你们权家命好,从前有帝尊护着,如今又遇着一个我。等着收疆土吧,苏原国早晚都是你们的!”
权青繁听得直笑,“好,我们家杳杳有这个志向,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等着看山河壮大。”
夜飞舟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要点脸可好?”
眼瞅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夜温言赶紧跟夜飞舟说话:“二哥帮我送送那三位北齐人,至少让他们平安离开这星州城。”
夜飞舟冲着权青繁哼一声,然后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顺便把那半斤
茶叶取回来。”
他说完话,身形一动,脚底下像是带了轮子似的,速度快得都拖出虚影来了。
权青繁张了张嘴,本来是想怼回去几句,可怼人的话还没开口呢,夜飞舟一下就没影了。
他不得不服:“夜二少这一身功夫当真是了得,可见我三哥的确是下了血本的,也没白挨我母妃那么多年的骂。”
夜温言抽抽嘴角,这才又想起五殿下跟三殿下是同一个母妃所出,是真正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这么一想她还有点儿尴尬,毕竟人家好好一个大儿子,本来还有机会争一争皇位的,结果被她二哥这么一折腾,不但皇位折腾没了,怕是将来子嗣也是没希望的。
权青繁往她脸上看了一会儿,见她表情奇怪,便也猜出她在想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
“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何况现在。打从老七坐上皇位的那天起,我们这些陪跑的兄弟就都输了。从今往后只管做个闲散王爷,也无所谓子不子嗣,所以你二哥跟我三哥的事情,便也没有人过多计较了。杳杳,你是你他是他,你不必替他尴尬,何况他自己都不尴尬。”
夜温言摸摸鼻子,干笑了两声,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做更多的讨论。
权青繁也知趣地换了另一个话题,他问夜温言:“那半截儿舌头是你弄掉的?”
夜温言点点头,“苏原人说话我不爱听,那便干脆不要让他开口说话了。”
“舌头都掉
一半了,怕是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吧?会死吗?”
“苏原巫医盛行,听闻即使是民间也有不少巫医弟子,所以那人如果找得到好大夫的话,应该是不会死的。但要是这星州城没有正经大夫,那他很可能就活不成了。”
权青繁点点头,“不错,但愿他找不到好大夫。这也就是在苏原,咱们乔装进城要低调,但凡在北齐境内听到有这样说话的人,我一定把他脑袋都拧下来。”
夜温言瞅了他一眼,“肖酒,你我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暴戾,那时候就跟个小白兔似的,走的是可爱路线。怎的现在原形毕露了?”
权青繁顶爱听她叫自己肖酒,于是立即切换风格,笑嘻嘻地同她说:“哪有,我一直很可爱的。许是我们现在穿着苏原人的衣裳,所以你就对我产生了错觉,其实我还是那个可爱的肖酒啦。对了杳杳,你担不担心你二哥有事啊?他一个人能行吗?”
夜温言失笑,“我二哥怎么可能有事,你也太小看他了。北齐皇宫他都如入无人之境,区区苏原边城,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