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舟觉得她已经把事情想得十分完美了。
“所以你根本不是和我商量,你只是通知我一声,对吧?”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妹妹给掐死,死了一了百了,就没这么多破事儿了。
夜温言笑嘻嘻地说:“不是通知,不敢通知,是求二哥帮忙。其实很简单,明日我梳个妇人的发髻,然后咱们两个在街上转悠几圈。我这个易容的人皮面具呢,你也得给我换一换,现在这个实在太平常了,怎么着也得有几分姿色才行。或者干脆我就用本来面目吧!”
“你想得美!”夜飞舟狠狠拧了她一把,他真是快被这丫头给气死了。
可气死归气死,次日,他还是乖乖地又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给夜温言换上。
虽然跟夜温言本来的美貌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比之前那张可是好看太多了。
夜温言表示满意。
只是妇人的发髻她不会梳,正准备让小二给她叫个梳头的丫鬟来,却见夜飞舟默默地拿起梳子,绕到了她身后,十分自然地把她的头发给拿到手里,一下一下地梳着,然后再一下一下地往上挽。最后再把发簪插上,一个清丽的小妇人就出现在铜镜中了。
夜温言都看懵了,“二哥你这……”怎么说呢?“贤良淑德?我该怎么形容,你居然连梳头都会,还梳的都是妇人头,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些什么啊?”
夜飞舟笑笑,“以前红妆曾给母亲梳过头,我见母
亲很感动的样子,便想着自己也该练一练,练好了也给母亲梳一回。不求别的,就求她对我笑一笑,我就会很开心。可惜,手艺是练好了,却一直也没有机会给她梳。她每次见着我都是冷冷淡淡的,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我稍微走近她一点,她都要后退几步。就好像我多脏似的,从不愿与我亲近。”
他说着,在她头上拍了两下,“也算没白练,这不,给你就用上了。”
夜温言扯扯她二哥的袖子,“以前你杀我那会儿,我觉得你活该。后来看到你跟三殿下相处,又觉得你也不错,至少能让我磕cp。现在又觉得你实在是可怜,摊上那么一对爹娘。”
夜飞舟不解,“磕什么?”
“磕你跟三殿下!”她站起来,“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去街上溜达溜达吧,记得在平西王府门口多走几趟。”
夜飞舟被逼无奈,只能被挽着胳膊出了门。
这一天逛下来,他简直都要崩溃了。夜温言跟块膏药似的就缠在他身上,不是抱着胳膊就是干脆让他背一会儿,就连中午在街边吃个馄饨,都时不时要喂他两个,或是在他夹上来的馄饨上先咬一口。
夫妻恩爱那一套做得真是棒棒的,以至于大街上的所有人看他俩,都像在看俩傻子。
甚至还有人跟他们说:外乡来的吧?听我一句劝,赶紧把媳妇儿带走,或是回客栈,或是离开天水城,总之
就是不能在街上转,懂吗?
夜飞舟懂,但是他不能听,因为在街上逛、营造出这种夫妻恩爱的气氛,就是夜温言要的效果。
当然他也一直在劝夜温言,“收敛一点儿行吗?别没把平西王招来,再把帝尊从无岸海底给气上岸了。这场面要是让帝尊他老人家看着,那我还活不活?”
夜温言则说:“他要真能被气上岸,那我就拉着你到海仙镇亲嘴去。”
“饶了我吧祖宗,你让我多活几年。”夜飞舟按按心口,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就要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