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从小就生得唇红齿白,白皙秀美,又因为名字得了个孟姜女的诨号,经常有各色人等拿他的性别取笑他,是他的心头大恨。
这位小少爷平日最是喜欢装作一副粗豪不羁的模样,并十分热衷打架闹事,若是有人敢取笑他像个女人,那更是不死不休的大事!
两年前,华二姑娘偶然碰见孟姜独自一人对上好几个富家公子,明明根本打不过,却偏偏气势如虹,立即拔刀相助,几个回合就将对方几人打得鼻青脸肿。
从那之后,孟姜就将华二姑娘视作了生死之交,在亲眼见证华二姑娘一次又一次的辉煌战绩后,更是拉着华二姑娘拜了把子,平日以兄妹相称。
华二姑娘在京城仇人遍地走,算得上至交的只有这么一位小少爷。
华平乐确定了对方身份,就不屑嗤了一声,“别拿我跟那种人渣比”。
孟姜就哈哈笑了起来,突然又凑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我就说嘛!
我刚回来就听说你被福广王克得大病一场,差点死了,就你那体壮如牛,力大如牛的样子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克着了?幸亏我没信,否则不是白担心一场?”
华平乐,“……”
“不过你瘦了不少,瞧着跟以前都不大一样了”。
孟姜说着使劲摸着还没长毛的下巴,沉吟,“瞧着倒有了点那些个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一看就不顺眼”。
华平乐心头一跳,孟姜因为体弱,每年都要被孟家送到深山古寺待半年,阿弩经常念叨他怎么还不回来,华平乐自然慢慢也就熟悉了。
从阿弩口中看,孟姜只是个跳脱天真的少年,没想到他竟如此敏锐!
这得亏是两人隔了半年没见,要是她刚来那会,她都找不到好的借口!
“看不顺眼就别看!我又没求你看!”
华平乐努力模仿着阿弩口中华二姑娘的模样,不耐烦将碟子端到手里,拿心吃了起来,“我刚刚看到刑部尚书进来了,正想去问问承恩侯府的事,你快走,别在这碍事”。
孟姜一听来了劲,便将刚才的事忘了,“正好正好!我们一起问,我刚一回来就听说了,还是京城热闹啊!
那深山老林的,每天连雀子的叫声都一模一样!腻味死了!”
他说着飞快跑出雅间,站在二楼冲刚刚坐下的程尚书和温楚招手,“程爷爷,你坐下面干什么?上来啊,我请您喝酒!”
程尚书正要拒绝,就见孟姜掀起袍子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惊得一个路过的小二摔了手中的托盘,菜品酒液撒了一地,几个女眷更是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程尚书,“……”
杏花村的东家怕不是想打死他!
孟姜却很得意自己制造出的动静,喊了一声账记他头上,几步跑到程尚书面前,拖着他就走,“走啊走啊!是男人就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不爽气!”
程尚书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扯他耳朵,“还是男人!要是让你祖母知道你又乱蹦乱跳的,小心打你板子!”
孟姜讨好一笑,“程爷爷您不说,谁有那个胆子敢在祖母面前说嘴啊!”
他急急拖着程尚书进了雅间,几人见礼落座后,兴奋给程尚书二人介绍,“程爷爷,这就是我常跟您说的华二姑娘,您随我叫她酒酒就行了。
我跟您说,酒酒可厉害了,我的武艺都是她一手教的!
不是酒酒,刚才我要是那样往楼下一跳,准得摔断腿不可!”
他说着亲给程尚书倒了酒,豪气拿起酒杯,“程爷爷,温大人,我先敬你们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