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不能成功?
若是,若是不顺利,他的小娘子估计要哭晕过去吧?
他想着,眼风又控制不住地往霍延之的方向飘,按着九方凤的要求,本来该在政和帝左手边的霍延之,被他轻飘飘一句“王爷煞气重”打发到了最靠门的偏僻位置。
嗯,不对,王爷呢?
晏尚书心头一跳,忙稳了稳心神,定睛去看,王爷不在!
他忙又去看九方凤的位置,那里也没有人!
晏尚书只觉心惊肉跳,果然,果然王爷和九方凤是要酝酿大动作啊!
那他该怎么办?
晏尚书想到这思绪戛然而止,读着祝词的声音反倒越发地温和悦耳了。
什么他该怎么办?
他就是个忧国忧民,鞠躬尽瘁,且此时此刻正在尽忠职守的礼部尚书而已。
他们老萧家爱怎么内斗,怎么内斗,关他姓晏的什么事?
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的,他好生读他的祝词就好!
慢慢读,他不急,毕竟,王爷做的事应该挺费时间的吧?
冗长的祝词尚未读完,一名锦衣卫急急奔至,顾不上寰丘内肃重庄严的气氛,扬声大喊,“京城急报!
太子被太子妃杀了,剥了皮,披在一个侍卫身上伪作太子。
现已经被禁卫军拿下送到了尚书台!还请皇上示下!”
政和帝正在虔心祝祷,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事事顺遂,希望他萧家能子嗣丰盛。
乍一听到回禀,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只下意识跟着念了一声,“剥皮?”
跪在他身后的文武百官却一下炸开了锅,其中本该最虔诚诚心到听不到外界杂音的晏尚书最是激动,猛地拔高声音,“什么?剥皮?披在侍卫身上假冒太子?”
这天下竟然有那种恶心又奇诡的技艺?
他都没听说过哎!
果然他书还是读得不够多!
吏部尚书急声问道,“此事当真?”
锦衣卫沉声答道,“来报信的禁卫军说,亲眼看到了太子身上的皮从肩膀处被扯下了一大片。
脸上一半的皮都被扯了下来,露出的皮肤与太子白皙的肌肤全然不同,是久经阳光暴晒的麦色,绝对是有人假冒”。
政和帝这时候才如梦初醒,腾地站了起来。
他本是跪着的,这么猛地一站起来,差点摔倒在地。
左天师忙扶了他一把,他情急下狠狠甩开左天师的搀扶,身子前倾,急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传来的消息”。
政和帝猛地拔高声音,“朕问你,太子是什么时候换人的?”
百官听了这话均是默然,政和帝问出这句话,明显是想确定皇长孙,以及东宫贾良媛肚子里孩子的血统。
乍然听说太子死讯,政和帝身为人父却只关心这个,实在叫人心寒。
锦衣卫愣了愣,答道,“这个,来报信的人未说,想来还未审出来,先使了人来报信”。
“快,遣人去探!立即起驾回宫!”
苏羡予开口,“皇上,太子是假,左天师却为太子医好了隐疾——”
政和帝恍然,厉声喝道,“来人,给朕将这个妖道抓起来!”
苏羡予立即补了一句,“皇上,左氏向来颇有些手段,这种时候,还是即刻杀了,以免后患”。
左天师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苏大人,左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咄咄相逼?”
苏羡予神色冷淡,“为皇上分忧,乃是为人臣子之本份,又何谈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