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完霍延之带兵逼京的消息后,他煞白的脸眼见地涨红了,气息也急促起来,厉声喝道,“三大营的人呢?
朱雀营原地待命,其他两营立即调齐所有兵马,与京中御林军内外夹击。
再调岷州卫和松潘卫之兵驰援,勿要击杀霍延之!”
晏尚书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皇上,王爷杀不得啊!”
政和帝猛地抬起头,目光利刃般削向晏尚书。
晏尚书做出吓了一跳的模样,忙跪了下去,大声喊道,“皇上恕罪!
实在是小皇子和皇长孙接连出事,东宫贾良媛腹中孩儿血脉不明,且也未必是个皇孙,王爷,王爷杀不得啊!”
杀了,你们老萧家的江山留给谁去?
总不能送给他姓晏的吧?
他这话一出,吏部尚书也跪了下去,“皇上,晏大人言之有理。
刀剑无眼,王爷做错了事,皇上怎么责罚都好,万不能伤了王爷性命啊!”
政和帝气得直发抖,厉声喝道,“你们这是恨不得朕早死,好邀媚于新君了?”
政和帝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众臣自是不敢再说。
政和帝命左右取来虎符,强忍着头痛下令,“苏爱卿,剿灭反贼一事,便交予你全权负责。
朕最近头风发作频繁,不能理事时,你便代朕行天子事,来人,取朕的私印来”。
众臣不知内情,皆是惊骇,代行天子事?
皇上这是宁愿便宜一个外姓宠臣,也不愿将江山留给福广王?
晏尚书直起身体,大声喊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外臣代行天子事,于礼不合啊!
大萧太祖遗训,天子不能理事,太子、诸皇子、萧氏亲王、郡王可代行天子事,后宫妇人不可、阉宦不可,外姓臣子不可啊!”
众臣纷纷跪了下去,喊起了皇上三思,包括苏羡予自己。
政和帝冷笑,太祖立下这样的祖训,是为防后宫、宦官及外臣挟天子而自重,他又岂能不知?
但羡予是他亲生的儿子,又岂能算是外臣?
“朕自有道理!”
“皇上!”
苏羡予恳切抬头看向政和帝,“皇上厚恩,臣铭记于心,铭感于心。
只晏大人说得对,此事于礼不合,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勿陷臣于不忠不义之地!”
政和帝目光沉沉,羡予的母亲一直是他的心头之病,他从未想过要让他认祖归宗,更别说要立他为太子了。
但事到如今,他只剩下他一个子嗣,也只能如此了。
难道还真的将这大好河山拱手送给霍延之那个逆贼不成?
这时,年鱼已将政和帝的私印取了来。
政和帝接过,示意苏羡予靠近,双手将印塞到他手中,沉声开口,“这是圣令,羡予,莫要辜负朕的信任!”
苏羡予抬头看向他,眸中亦露出动容之色,双手微微用力。
既然他这么迫切地要将皇帝私印交给他,他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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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首辅:孟小九,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