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皱了皱眉。这似乎不是空穴来风,那天她们在镇上吃包子、买布料的时候,当时她看了,周围似乎并没有三十里营子的人。何况,就是被人了又怎样。大房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这么些年,也了,二房的连守义跟着大房吃喝,这些难道能瞒的了人?他们用的是公中的钱,她拿的可是她们几个小孩子用劳动换来的钱。这种事,放到哪里说,她也不怕。
是了,那天连花儿她们正从县里,正好路过看见了?
不对,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连花儿就不会忍了那些日子才说,而且必定会把事情发生在哪天、她们都买了,都说给连秀儿听。可连芽儿偷听到的,连花儿只是泛泛地说,并没有特指。这就说明,连花儿根本就不那天的事情,那些话,都是连花儿编排的,为的就是挑拨连秀儿和她们的关系。
想想连秀儿的脾气,那么小的时候,就霸道的不让连枝儿吃奶。后来,连秀儿疏远了张氏,但是张氏却将连秀儿放在头一个,连秀儿对此也习惯了,恐怕心里一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连花儿说的那些话,正是最可以激怒连秀儿的话。
是了,一定是这样,连蔓儿咬着牙想道,因为她的事,连守仁和古氏都挨了打,连花儿记恨在心上,就用借刀杀人,借连秀儿这把快刀来报复。
“芽儿,你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连蔓儿问。
“俺听见好几次。”连芽儿点了点头,“有一次,花儿姐俺听见了,不让俺跟人说,她说,要是俺跟人说了,她就不让俺嫁有钱人家。”
“哥让你说的,没事。你嫁谁不嫁谁,哥说了算,关她连花儿啥事。”四郎就道。
“我找连花儿去。”五郎腾地站起身。即便这些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但是不论是当面,还是背地里,四房的孩子们对连花儿,对大房每个人,对连秀儿的称呼都没有改变,可是现在,五郎气的不管连花儿叫姐了。
“先把我的鸡腿给我呀。”四郎连忙道,伸手拦住门口,一定要连蔓儿把鸡腿给他。
“哥,先别急。”连蔓儿拉住五郎,又对四郎道,“给你鸡腿可以,咱去找爷和奶,你们把这话跟爷和奶再说一遍。”
“说好的,我把话告诉你,你就给我鸡腿。”四郎道,看了看连蔓儿,又改口道,“你先把鸡腿给我,我就跟你去说。”
连蔓儿看了眼四郎,意识到四郎只是想要鸡腿,要他去连老爷子跟前作证,并不可靠。就算他去了,到时候随时能够反口。如果连老爷子四郎向她要鸡腿吃,那么对四郎的话更可能怀疑。
而且,就算一切顺利,连花儿也可以说,她只是不忿,说了些张氏的坏话。连秀儿推张氏,和她没有关系。
张氏小产背后竟然有这样的内幕,这件事,一定要钉死,不能让连花儿有逃脱的机会。不管怎样,都要去试一试。
“行,我给你鸡腿,你们都跟我去上房,把话跟爷和奶说。”连蔓儿说着话,真的从锅里捞出几块鸡肉来,将最大的一块给了四郎,小的给了六郎和连芽儿。
四郎也不怕烫,抓了鸡肉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就咽了下去。连芽儿毕竟是女孩子,她嫌鸡肉烫,就放在嘴边吹,没有立刻吃下去。四郎吃了那块,就一把将连芽儿那块抢,也塞进嘴里吃了。
“芽儿,你别吃这个,你吃这个,脚该大了。”
连芽儿咧了咧嘴,看看四郎,没敢吭声。
四郎吃完了鸡肉,眼睛就盯着大锅。连蔓儿盖锅盖的动作慢了些,四郎能够看见锅里面炖的十分诱人的鸡肉和豆角,还有上面铺的一层已经熟了的胡饼。
“这样,你跟我去,把方才的话都说一遍,让爷和奶,我再给你一块胡饼。”连蔓儿就是要四郎这样,因此和四郎商量道。
“行,”四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接着又竖起手指,“还得再加上一块,不、两块鸡肉。”
“行,只要你说的话,能让爷和奶。”
“蔓儿?”张氏在屋里,将他们在外屋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听见连蔓儿要去上房找连老爷子,急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你咋下炕了,还没到一个月那。”连蔓儿连忙把张氏推回屋里,让她在炕上坐了。
“是花儿在你老姑跟前说了咱的坏话,你老姑才那么恨我的?”张氏喃喃道,“怪不得那几天,你老姑看我跟看仇人似的。”
“是连花儿使坏,可老姑的心也够狠。”连蔓儿道。
连花儿使坏在先,可是连秀儿若是心肠好,记得张氏对她的好,大不了发发牢骚,哪里会对怀孕的嫂子动手,更不会在动手之后,看着张氏躺在那不管。
“娘,你不用操心这事。我去找爷和奶说清楚。”连蔓儿道。
留下小七陪着张氏,连蔓儿带着几个孩子就往上房来。还没进屋,四郎听见里面传来连守义和何氏的声,就拉了六郎转身跑了,只剩下连芽儿站在那不知所措。
连蔓儿抚额,四郎果然是不可靠的。
“蔓儿,咋办?”连枝儿问连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