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带刺儿,郑孟华强带出的笑意终是维持不住,落了下去。
王嫮又说:“表姐,你也是存了这份心思的吧?若不是嫂嫂高抬贵手,为了家宅和谐放你一马,你如今,哪能这般逍遥自在?”
郑孟华再次看向陆鸢,憋红了眼眶。
陆鸢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郑孟华盯着陆鸢看了会儿,抹起眼泪来,却什么都不说。
她不能道歉,否则便是承认做了那事,可她亦不能否认,万一陆鸢和王嫮较真儿,旧事重提,最后吃亏的仍旧是她。王嫮如此咄咄逼人地挑衅,怕就是想惹恼她,把旧事翻出来。
王嫮最烦她哭哭啼啼,不耐道:“表姐,你哭什么,叫别人知道,又造谣说我和嫂嫂联手欺负你,想害你,我们可没人庇护,担不起这个臭名声。”
郑孟华捏帕子拭泪,哽咽着问:“嫂嫂也在怪我么?”
陆鸢喝口茶,平静道:“表妹为何觉得我在怪你呢?”
郑孟华无言以对,这是引她承认自己做的错事了。
郑孟华哭了会儿,见陆鸢始终平静如水,并没有示好安慰的意思,再看王嫮也有意看她笑话,自知她二人连虚情假意、粉饰太平的心思都不存了,哪里还敢多留,寻个借口,匆匆告辞。
气走郑孟华,王嫮只觉心神舒爽,起身扶着肚子说:“嫂嫂,你说的对,这姓褚的子孙,还得从咱们两个肚子里出来。哎呀,困得紧,我回去睡了,嫂嫂,以后等你怀孕了就知道,这怀身子可真是件辛苦的事啊。”
话里话外难掩得意。
陆鸢笑了笑,道句“弟妹小心”,目送她出了兰颐院。
待王嫮一走,青棠凑过来,担心地问:“夫人,那小郑氏哭着从咱院子里出去,会不会去找老夫人告状啊?老夫人会不会替她出头,又来为难你?”
陆鸢神色轻松,并无忧容,说:“她如何告状?说我无缘无故为难她、惹她哭?母亲如何替她出头,问我为什么惹她哭?放心吧,母亲既让她亲自来送东西,便已料想到是什么结果,我便是替她解围,她也只当我忌惮母亲和国公爷,并非真心帮她,既如此,我何必送这个人情。”
“她既做了恶事,自当尝这恶果。”陆鸢顿了顿,说:“何况,这恶果,并不算毒。”
青棠听了个半懂,但极赞同最后一句话,重重点头:“夫人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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