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闭目养神,没有参与到论战之中的杨博,立刻睁开眼说道:“葛总宪主纲宪,巡按州县,专事官吏的考察、举劾,公务累牍,千头万绪,极为繁琐,还是让王希烈学士、王家屏学士、和范应期翰林主持吧。”
葛守礼有点懵,他本来想要应承下来,虽然都察院很忙,但是每天一个时辰教一个十岁的孩子读书,时间还是有的。
但是杨博似乎不打算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葛守礼去办。
杨博认为葛守礼过于憨直,不懂变通,不如王家屏。
葛守礼却有些怅然,他是山东人,不是山西人,虽然他是晋党的铁杆,甚至是核心,但是大事,好处,还是处处都是山西人给占了去。
王家屏是山西人,是晋党真正的自己人,王家屏也是讲筵学士,为人素来沉稳,决计不会惹是生非,眼下晋党的核心任务是巩固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
张居正笑着说道:“并无不可。”
朱翊钧笑了笑,继续伏案写作,这张居正就这么把自己,轻而易举的卖给了晋党!
到时候陈实功专治痔疮的三品一条枪,捅进去的时候,不给张居正撒茴香散阵痛麻醉!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张居正打了个激灵,总觉得自己背后一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左右看了看,大明皇帝依旧在认真读书。
廷议结束之后,张居正随着朝臣一起齐声高退,讲筵学士开始进殿讲筵。
王家屏信心十足,作为隆庆二年二甲第二名的进士,他在学问上,自诩不比张居正差到了哪里,而且还有嘉靖四十四年的状元范应期压阵,无论如何,这个差事都不能办砸了。
教个十岁的小皇帝读书罢了!
“臣等为陛下解惑。”王家屏十分恭敬的见礼,开始讲筵。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王家屏将论语为政的第一句拿出来讲解,朱翊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王家屏,等待着他的讲解。
“解曰:治国为政,最重要的便是德行,陛下修德,就会像北极星那样,安然处之,别的星辰都环绕着它。”
朱翊钧眨了眨眼,看着王家屏,王家屏看着陛下,大眼对小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没了?”朱翊钧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问道。
王家屏和范应期互相看了一眼,这大学士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有惑?”
“何为政?”朱翊钧只好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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